“我不服啊!我沒有天賦,想報仇就隻能去當邪修,蹉跎一生也不過偃靈巔峰,我隻有血煉人遁機才能幫我補齊那殘缺的命格,隻有人遁機才能幫我逆天改命!”
“我努力了這麼多,我做的一切換來天怒人怨,我從來就不怕死,從來就不怕什麼因果報應……但憑什麼是你,為什麼是你……”
吼完最後一個字,宋斷指就閉上眼睛,像是徹底死去,有氣進沒氣出,但過了許久之後,她卻再次猛地睜大雙眼,全身打顫,用力之大,眼珠子幾乎要被擠出來。
“你以為自己所做的,這是替天行道嗎,狗屁!到最終,你還是會變得和我一樣,變得比我更加瘋狂,咳咳咳~就像——這樣!”
說罷,宋斷指食指一勾,半空兀地飛出一根斷指,化作飛鏢,瞬間刺向白淵的眉心。
此刻的白淵真的也到了油儘燈枯的地步,她沒有力氣催動任何偃器,雙腿癱瘓,更沒有餘地去躲閃。
斷指沒入眉心的刹那,白淵隻覺整個人如墜冰窟,意識陷入黑暗。
要死了嗎?
……
曾經,在一處洞府中,有燭火搖曳。
空氣中腥氣彌漫,一名臉色煞白的婦人躺在床上,在她的懷中,正抱著一個女嬰,男人坐在床沿邊,含情脈脈地看著剛剛脫離危險自家妻女。
“五行缺火,是個女兒,夫君,我們就叫她,宋靈兒好不好?”
“就叫兩個字,宋靈,咱們家囡囡長大了,可不能像你我那樣……”
“隻希望你我的報應,彆降在她身上。”
男人沒有說話,時而目光逡巡,時而眉頭緊皺,大概是覺得妻子說的話不太實際,眼光中滿是糾結。
“你說句話啊,當家的。”
“嗯,不會。”
一轉眼十年過去了,在夫婦兩人的用心照看下,宋靈也健康成長到了十歲,並沒有想象中的所謂報應。
她時常不解,為什麼父母總是喜歡搗鼓一些造型古怪的木疙瘩,像是布滿刀片的大陀螺,還有時不時發出怪叫的旗子,他們還經常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兩個人出去,每次回來都滿身的血腥氣。
每當問到此事,母親會說,他們是出去打獵了,父親則是會說,小女孩家家的不該問的不要問。
直到有一天,父親沒有回來,隻有母親滿身是傷,她突然衝進家門,一把抱住了正在和旗子說話的宋靈。
“一會兒你在裡麵躲好,無論如何都不要出來。”
“娘親,為什麼吖,爹爹怎麼沒回來?”
“這個你不要管,你隻要聽娘的話,記住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你不要發出聲音,過幾天,可能……你姥爺會來接你。”
說著,母親就把宋靈丟進了地下室中,隨即轉身走出洞府,臨了還回頭看了一眼,當時的宋靈雖然年幼,但卻也隱隱感受到了什麼,待在地下暗室中,眼神中充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