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你……你這矮瞎子,這些分明就是殘留在其中的……”
“殘留在其中的什麼?”
白淵冷聲質問,轉而將筷子遞給王閣主,王閣主略作打量,雖然是凡人,不會煉製偃器,但終歸是做偃材生意的,沒見過豬叫也見過豬跑,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這筷子中的貓膩。
他眉頭一皺,聲音中帶著慍怒。
“孫大師,這般糊弄老夫,怕是不合適吧。”
如若不是礙於對方的修為,怕是現在早就招呼小廝一擁而上,將這江湖騙子痛打一頓。
同樣的,這裡是玄方城,城中有著偃師巔峰的絕世高手坐鎮,孫大師自知理虧,縱使事情敗露,也不好直接大打出手,隻能梗著脖子,怒視白淵:
“你行你來!老夫倒要看看,你能搞出個什麼名堂!”
“你等看好!老身……咳,我就給你們露上兩手。”
此刻,白淵和宋斷指暫時達成一致意見,都打算出手,隻是在自稱上略有分歧。
“夫人中的是血眼蝠妖的血毒,同時煞氣入體,而那煞氣好巧不巧,正好就是來自香案上的鎮物。”
“你說什麼?!”
“我說,這裡沒有什麼邪祟,咳,絕對沒有,她隻是煞氣入體,都是那個鎮物害得。”
這話出手,眾人自是不信,地上的女人昏迷不醒,白淵冷哼一聲,一手掐訣,一記掩煞咒打出,目標是那尊木雕,另一隻手則是控水法訣的變體。
倘若這女人所患,是其他病症,白淵今天怕是無從下手,還需要讓宋斷指想辦法,可偏偏對方中的是血毒,這對她來說可就是專業對口了。
她接觸血道不過數日,但表現出來的恐怖天賦,讓宋斷指驚歎的同時,又氣得牙癢胃疼,想要殺人。
對於血液,無論是人血還是妖獸血,但凡涉及血液的一切,她有著一種天生的直覺。
化骨吞千本質上是一種配合偃器施展的控水神通,她這段時間沒有完全掌握,反倒是舉一反三,在控血這方麵,無師自通,基於化骨吞千中的控水手訣,獨創了一套控血術法。
目前來看,隻對凡人和尋常野獸有效,但來日方長,假以時日,必能大放異彩,她也不想修煉血道,此道有傷天和,隻可惜天賦不允許。
一不小心就學會了,這有什麼辦法?
此刻,精神力掃過,女人全身血管在她眼中一一浮現,八根手指靈巧至極,讓丫鬟臉紅羞赧,令小廝自愧不如。
在她眼裡,那流淌著的血液,似乎不是液體,而是一團纏繞在一起的絲線,這團絲線紅白交雜,紅色的是正常血液,而黑色的則是血毒。
她要做的,就是通過術法,將這些血毒給逼出來。
沒有用到偃器,更沒有花裡胡哨的步伐和口訣,就隻是悄悄將精神力探入其中,然後雙手上下翻飛。
孫大師暗叫不妙,深知碰到硬茬,欲要趁人不備,轉身逃走。
他沒有想到,白淵給人治病,身後卻像是長了眼睛,左手手訣一變,一絲九龍化骨水飛出,在空中形成一條黑色小蛇,勾住了老者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