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時的林陰早就離開了嘉峪關,對於世人來說,他仿佛是深藏功與名,而對於他來說,有些事比參加慶典更加重要。
天河市,某一座居民樓內,林陰有些局促地坐在客廳裡,儘管看似平靜地看著電視,可隨著裡屋傳來的陣陣啜泣聲,還是讓他眼神時不時黯淡。
良久後,裡屋門開了,是個漂亮的女孩,年齡大約十三四歲,穿著一身蛋黃色家居服,臉上掛著還沒擦拭乾淨的淚痕。
女孩強顏歡笑,給林陰倒了杯茶水,輕輕低頭:“太抱歉了,讓你看笑話了。”
女孩名為黃寅,是那個武者的妹妹,兄妹兩相依為命,如今她卻成了孤兒,舉目再無親人。
林陰沉默地想了想,轉身走進逼仄的廚房,用僅有的鹽,醬油,醋,以及幾個雞蛋,做了一盤炒雞蛋。
他的手藝很好,全是在林家武王府被罰禁食時練出的。
電視機裡是嘉峪關慶典的畫麵,還能聽見夏長生,林正陽的聲音。
“我們這次勝利是無比光榮的.....很多人犧牲是值得的.....我們人族會越來越強大.....”
女孩本來故作平靜,可炒雞蛋一進口就哇的一聲快哭出來了。
“哥嗚嗚.....哥嗚嗚嗚......”
電視機斷斷續續的聲音混合著女孩邊吃邊哭的聲音,令廚房門口的林陰滿眼不忍,卻又無能為力。
那封染血的家書,此時正靜靜躺在黃寅的身旁。
“我得收拾東西了.....”女孩吃完炒雞蛋,擦掉眼淚,對林陰擠出一個笑容:“謝謝哥哥!”
“去哪?”林陰問道。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同時門外傳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
“黃萬!欠租兩個月還不交?今天再不交就彆怪我破鎖了!”
“租不起就彆租!一個月幾百塊磨磨唧唧,窮鬼!”
聽著門外罵罵咧咧的聲音,女孩對林陰笑得無比蒼白。
很快,女孩就把全部家當收拾好了。
“這就是你要收拾的所有東西?”
林陰看著一袋子的舊衣服,兩雙舊鞋,終於忍不住了。
“跟我走。”
“啊?”
林陰推開門,隨手用一遝現金堵住了中年女人的嘴。
“你叫什麼名字?”
“黃寅,寶蓋頭的那個寅......”
臨江彆墅17號,薑紫熏打開門,看著眼前的青年和一個小女孩,不由得傻了眼。
“你沒在慶典現場?”薑紫熏剛剛回家,還沒來得脫掉戰甲,戰甲上的血讓黃寅有些害怕,悄悄往林陰身後躲了躲。
“沒在。”
“這是誰?你從哪拐來的?”
“不是拐。”林陰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一個烈士的妹妹,她沒有地方去了,能不能請你幫我暫時照顧她.....”
薑紫熏沒聽完就一把將黃寅拽進屋子裡。
“彆客氣哈,把這裡當做自己家,小妹?妹真可愛,叫什麼名字呀......”
看到薑紫熏很是熱情,林陰也就鬆了口氣。
可麵對薑紫熏的熱情,以及彆墅客廳,黃寅就像隻驚慌的小雞,隻想著躲在林陰後麵,遲遲不敢邁進來,怕弄臟了這麼高級的地板。
好在,在薑紫熏的熱情歡迎下,黃寅漸漸沒有了最開始的緊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