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住所裡最重要的東西不是真人的頭發和他存在的證據,這些我沒有必要去遮掩。
所以不必將大掃除當成拙劣的借口,在七海建人敏銳的目光下做出毀滅證據的危險行為。
被五條悟和七海建人發現我與未知特級有關係是很正常的事,為此驚慌失措……我,為什麼要驚慌失措?
這個反應有些奇怪。
總之我不太理解,將自己的室友介紹給客人,讓他們互相認識,不是普通人做的很平常的事嗎?
驚慌失措一般適用情況應該是對室友許下什麼不該有的承諾,比如“我隻會有你這一個朋友”“你是我的唯一”“我會無條件選擇你”,這樣無法輕易實現但讓聽的人非常開心的話。
我和真人有這樣的承諾是非常奇怪的。
真人隻是將我當成可以長久利用的棋子,在他不肯跟我真正交朋友時,我無法單方麵的跟他許下什麼承諾。
單向的承諾不具備任何意義,除了讓自己安心。
我自己也常常對著明天的自己說“明天我一定要認真學習放棄遊戲”。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遊戲手柄依舊被我牢牢的握在手中。
明天依舊會有下一個明天。
真人不會對我許下任何承諾,因此,我也不會。
無法做到的事不必許諾。
然人際關係需要保留一點圓融。
這就是我同真人相處時遵守的兩條規則。我畢竟快要是個成年人了。
真人沒有留下頭發,他沒有留下任何可以直接間接證明他存在的痕跡。
人類慣會用思想相互侵染。
真人不喜咒術師,便意圖將他的意誌帶入我的思想。
他的確很像人。
在知曉我被咒術高專意圖接納的那一刻,我的住所中就不會存在他留下的痕跡。
我的話,隻用坦然的將他的清理成果交由七海建人評判。這不是我的危機,是咒術師和咒靈間的一次交鋒。
痕跡有和沒有都沒區彆。
它們隻決定了七海建人是明確的問還是旁敲側擊。
住所裡最有價值的是我的收藏品。
前幾年做的手模,收集來的偶像海報,遊戲動漫周邊,各種遊戲卡帶等。
我不缺生活必需品,缺少的是精神娛樂方式,最值錢的也是這些。
絕版、限定。
大部分都有著這樣的光環,如果實在沒有錢了,在特定人群中出售,我大概會變成有錢人。
不過——
不是逼不得已,誰會離開自己的老婆呢。
擺在展示櫃裡的收藏被認認真真的請到了箱子裡,細致程度是不會讓它們因為路途顛簸而受損壞的程度。
就連寄運方式都要選擇貴重物品,還附贈價格清單。
詢問了七海建人:「七海先生,咒術師有專門的渠道寄運這樣的貴重物品嗎?」
“咒術師的貴重物品一般是咒具。”
「這裡麵的所有東西都是會陪伴我一生的存在,可以稱之為我的妻子。妻子比咒具貴重。」
七海建人板正的:“沒有。”
「那它們就是我要托運的咒具。」
今天不算一無所獲,七海建人發現了我的臉皮比想象中厚一點。
隻是查找未知特級的任務,一無所獲。
七海建人是一個溫柔成熟的前輩。
我憧憬著這樣的成年人,他可以在明知未來的情況下依舊平靜的走下去,也可以在懷疑階段依舊給予後輩相當的耐心。
他不會輕易的斷定他人的一生,除非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