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咒術師不是意味著成為普通人之前的生活並不存在了,它以更深刻的方式留在了我們的咒術師生涯裡。
不過這樣的時間是短暫的。
咒術師是一個很難有假期,就算是在學校裡的學生,也必須去祓除詛咒的職業,幾乎沒有給人留下一點成長思考的餘地,就要在實戰中成熟。
血腥氣太重了。
所以咒術師很難出現正常人。
我有時候在大量的任務中,會想到咒術師如此繁重的任務量,如果想要抹殺什麼人,除開五條悟,其他咒術師很難逃脫。
我在泥潭看到的發光水母,希望他能在更深的泥潭依舊發光,而不是被汙泥徹底淹沒。
“任務好多。”
順平輕聲抱怨著,然後踏上台階,對我告彆,“律,我先去做任務了。”我一般是點頭示意,將衣領扣子扣好,目送順平奔向他的隊友。
然後獨自坐在台階上,看最後一縷陽光被夜晚徹底吞沒。
輔助監督的電話出現在手機界麵時,我會活動自己有些發僵的身體,準備下一次任務。
“這次的任務是準一級。”
輔助監督邊開車邊跟我解說任務。平日裡我一般是沉默的,而這次,輔助監督可以從內後視鏡看見我在盯他。
他被我盯得來了一腳急刹車。
額頭上出了細密的一層汗。
“有……有什麼問題嗎,神木同學?”
戰戰兢兢。
我沒有拿出我的寫字板,隻是保持著直勾勾的眼神:“第六次。”
“神木同學,請不要隨意開口!”後麵才是,“什麼?!”
“第六次情報錯誤。”
我沒有聽他的,繼續,“這次是特級。”
“特級?!”
輔助監督似乎並不知情,從額頭上滲出來的冷汗都要滴落下來了,他想要跟我確認消息來源。
而我在之後一直保持著沉默,恢複了以往的狀態。
輔助監督剛剛隻記住了五條悟的“神木是咒言師,不要讓他隨意開口”,沒有記住後半截,“但如果神木想的話,說話也沒有太大問題,我很相信神木的控製力”。
任務地點那團負麵情緒能量反應超過了輔助監督所說的準一級,它還在繼續膨脹。
超過了我記錄下來的一級,又在特級的邊緣。
輔助監督正在跟“窗”確認情況,但我知道這是無用功,他能得到的回答隻會是“窗”可能判斷錯誤,但目前抽調不出來其他咒術師。
“神木同學……”
他想說“抱歉”,但“抱歉”太過無力,即使我曾多次創造奇跡,但奇跡頻繁發生的幾率太低。
我拉了一下他正在拍方向盤的手,示意他放“賬”。
我是無能之人,輔助監督的實力也算不上強。我知道這些,但情報出錯在沒有獲得許可的情況下貿然回去,我和輔助監督都會出事。
就算清楚前方是要人命的、超出能力範圍的詛咒,命運仍然不在咒術師手中。
輔助監督往我的手裡放了喇叭和喉糖,他說,“祝君武運昌隆。”
他印象中的咒言師似乎都是狗卷棘。
我走入了“賬”,將積極尋找外援的輔助監督留了下來。喉糖和喇叭最後還是用上了,不過用途跟輔助監督想的有些差距。
喇叭被用來物理攻擊,喉糖最後被我往詛咒可以稱為眼睛的器官裡丟了。
輔助監督:“那些有幫到什麼嗎?”
我終於舉起了寫字板:“喉糖的味道有更刺激的嗎?能給我芥末味的嗎?”
輔助監督:“……有、有的。”
奇跡的上限被刷新了,是特級。
我從“賬”裡走出來時,狀態很差,歪歪斜斜的倒在了車的座位上,這段對話可能是我跟輔助監督的玩笑。
我之後捂著喉嚨,手動堵住了裡麵往下溢的血液。
將有礙觀瞻的暴露出來的氣管和血肉組織一並遮住了。
這個特級,真是好弱,連加快傷口恢複速度都做不到。
輔助監督的車開出了漂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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擴完了。
神木律是行走的特級強弱檢定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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