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姐妹校交流會。
其?形製與普通高中運動會有共通之處,都是排名製。
但由?於咒術師數量稀少,這種?交流會不?能做大?做強分成太多?項目進行,基本上是團體賽模式。
規則據熊貓學長科普,是除了不?能殺死對方外,百無禁忌。
因?為我並沒有參加交流會,所以承擔的角色是場外援助。
開賽前一天,沒有當過運動會後勤人員的我向前輩們虛心求教,試圖發揮一下場外援助的價值。結果是因?為太沒用,隻能充當吉祥物,在開戰前對參賽者真誠的說一句“會贏的”。
當然這句話依舊不?可能是咒言。
五條悟提前跟我約定好了,在觀戰期間不?要說咒言影響正?常比賽。
“比賽場地會設有‘帳’,不?過神木也清楚自己咒言的特殊性吧。”
我的咒言具有很強的穿透性,無論?對麵是“帳”還是什?麼遮擋物,它都可以無視防禦,走上實現一個小目標的道路。
尤其?是場上有五條悟加持時,隻要目標定的好,五條悟的羊毛逃不?了。
正?常比賽時五條悟可以讓我保持技能沉默,不?讓我口出咒言,而不?正?常時——
“違反規定的話,神木隨意發揮就好。”
「怎樣算違反規定?我不?清楚交流會的規則。」
“以殺人為第一目標。”
他說的輕佻隨意,“看神木自己的判斷就好。”
所以比賽當天,我既沒有拉出一條寫著“東京必勝”的條幅成為觀戰席上最顯眼的人,拉足京都方的仇恨值。也沒能苦練口才對著京都方表演損人。
還是因?為咒術師人少。
不?參賽還在場的在讀一二三年級咒術師就我一個,battle屬於京都方和東京方的參賽者,在比賽前已經多?次進入嘲諷回合。我做完任務趕回來時,他們該結仇的已經結了,該摸底的也摸了底。
我做的唯一一個算的上嘲諷的事,就隻是當著京都方的麵,作為場外援助者很認真的拉下了高領,吐字清晰的對我的同學們挨個說了一句“會贏的”,包括剛剛還在玩大?變活人卻冷場的虎杖悠仁。
至於效果,應該沒什?麼效果
吧。
我不?算什?麼有名的咒言師,給不?了對麵什?麼很大?的心理……壓力。
五條悟隨手將我撈到了身後。
對京都方的壓力是有的,我忘了我自己身上有一個“詛咒五條悟兩次仍舊不?死”的光環。
意料之外的被分到了一點京都方的目光。
“他就是那位咒言師?”
“彆?問的這麼不?禮貌嘛樂岩寺,會嚇到小孩子的。不?過你想的沒錯,他就是。”
未參賽者、詛咒五條悟兩次未死、咒言師,這三個標簽的任意組合最常見的解釋是——
為了保護他人的體驗感,能夠詛咒五條悟還活蹦亂跳的咒術師選擇不?參賽。
通常解讀為超模戰力在當前模式下會降維打擊降低其?他玩家?的體驗感,因?而被按在了ban位。
最拉人仇恨的嘲諷永遠是對方的腦補。
隻要對方將我腦補成破格戰力,我出場時困頓的表情都會被意會成“覺得他們的比賽太無聊而提不?起?精神”。
認下自己實力很強的謊言是嘲諷,說出自己並不?強的事實是更強烈的嘲諷。
我倒是沒有認為這種?事不?會被透露出去或者透露得太早。我清楚在我情報出錯得越來越離譜時,這個消息已經擴大?化了。
事實是五條悟最強。
事實是我詛咒過他兩次。
連稍微加工都不?用,就能將我的實力進一步扭曲。
術式特殊在他們這裡或許跟強大?的實力是劃等?號的。
表現力與實力設定相比太過拉胯在慣性思維下發展成五條悟想要將我的實力藏起?來,都不?足為奇。
神木:我真的很強嗎?
真人:律是特級,當然很強。
可我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弱。
比賽開始前我無事可做,就站在那裡麵無表情吸引腦補完成給我貼上“強者”標簽的京都方咒術師的仇恨。
比賽開始後,我需要關注虎杖悠仁。
在咒言師、十種?影法術、芻靈咒法、咒骸、靠咒具才能看見詛咒的四?級咒術師、澱月和兩麵宿儺容器裡做選擇的話,我會選擇危險性最小最熟悉的人下手進行淘汰。但京都方不?會這樣選擇,他們會率先剔除對咒術界穩定最有破壞性的因?素。
兩麵宿
儺的容器虎杖悠仁。
交流會中東京方其?他參賽者的死亡率低於虎杖悠仁,因?為虎杖悠仁已經逃脫過一次死亡了。
按照遊戲裡HE的概率,逃過第一次死亡後,後麵還有無數死亡點在等?待著玩家?。最初的那一次死亡在遊戲裡……攻略遊戲裡,隻是在說明一點:這個遊戲裡不?會隻有一個死亡點。
死而複生?是更慘的一種?情況,這樣的遊戲,策劃的良心標準就是在於他讓人在遊戲中第一次死而複生?出現得有多?早,以及死而複生?是否有次數。
無限的話,後麵的遊戲是怎樣陰間的內容都不?奇怪。
有限的話,走在致鬱道路上但還有HE的可能。
原本的虎杖悠仁在我眼中就已經插滿了fg,殺死虎杖悠仁的活動會一直持續下去,交流會的大?變活人就像是死亡點來臨前的征兆。
被五條悟稱作樂岩寺的京都校校長。
驚訝符合常理,五條悟對他的針對不?合常理。跟善意的調侃完全?沾不?上的害怕他嚇出心臟病。
無法窺其?全?貌的情況下,根據五條悟的態度來區分敵我雙方是鎖定目標的有效方法。
五條悟不?會沒有緣由?的惡意針對某一個人,而他浮現出來的情緒跟正?麵的毫不?相乾。
五條悟對樂岩寺校長有無法抹除的惡意。
樂岩寺校長對虎杖悠仁的惡意很深重?。
以前是有過根據負麵情緒和正?麵情緒的比例來與人相處過的,結果並沒有想象中那樣便捷。
單一的可視標準並不?能準確的判斷他人的善惡,也不?能證明他對自己真實的態度是好是壞。
除了詛咒可以用自己的視覺來應對還卓有成效,對人應用是超絕失敗作。
想要用便捷的方法快速準確的判斷一個人,是不?可能的事。
就拿惡意來說,它的來源可以是得不?到而想著去毀滅,還有沒有緣由?的與目前處境毫無關聯的惡意,單純的不?合眼緣……
人類惡意誕生?的理由?,細分出來,就算能直視它們的我,都數不?清會有多?少種?。
最強的情緒比我不?了解的樂岩寺區分要簡單一些?,他很少會表露出什?麼難以遏製的惡意,大?部分時間裡
,他的負麵情緒被約束得像平靜的海麵。
海麵上的平靜麵對樂岩寺時有了細鱗,平靜變得不?再穩定。
已經足夠判斷了。
視覺上的異常給我的日常生?活帶來了不?便,失控時還會讓我的世界全?變成黑霧籠罩的禁區。在家?裡都能感覺到世界上有很多?人在發散著自己的負麵情緒,無知無覺中讓我陷入隻能看到自己看不?清前路的處境。
這種?時候,用來全?局觀察咒術師有過一定約束的負麵情緒,倒是顯得效率很高。隱藏的,沒有隱藏的,都能一清二楚,不?會出現觀察的死角。
咒術師的負麵情緒與普通人產生?的負麵情緒很好區分,它們不?會有詛咒的身影在孕育。在纏繞混合成灰色的環境裡,與周圍有明顯的分界線,不?會交織混合為孕育詛咒提供養分。
我的視覺全?部打開時,麵前的一切都跟人沒有什?麼關聯。
蒼穹之下是詛咒誕生?的血管經絡,吊垂而下的是被胎衣包裹著即將誕生?的詛咒。
由?地麵誕生?的負麵情緒飄飄蕩蕩的失去了一開始的形態,成了霧成了雲,在一定高度後因?為不?能發散成了黏稠的物質,組成血管裡輸送營養物質的血液。
人類的產物成了連接血管經絡的器官和組織,人類成為擁有活力的細胞。
灰色的解剖素描圖裡,乳白的正?麵情緒成了脂肪一樣的東西。
咒術師……
咒術師的存在是誕生?於蒼穹之下,將不?該誕生?的產物詛咒消滅的免疫細胞。
平常一點看人間,已經是難以形容的百鬼夜行了。全?部打開來看的話,形容倒是可以形容出來了,覺得自己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正?常人的感覺更強烈了。因?為我可以看到彆?人都不?正?常,卻在灰色的遮蓋下,無法自由?的看見鏡中的自己。
如果負麵情緒是紅色的,我的世界就是沙耶之歌了,伸出舌頭都會接到從天滴落而下的血液的那種?。
那會瘋的吧。
全?灰色係已經讓我能力徹底覺醒時受到了相當大?的衝擊。全?紅色係,這樣掉san的場景,基本上會死在去醫院的路上。因?為瘋了嘛,看見周圍全?是怪物,再怎麼鎮定的
心臟也會在過度緊張下出現意外。
現實裡不?會出現一個沙耶,作為我異常中唯一的正?常。
何況我比沙耶之歌裡的男主角的視覺還要異常,他能正?常看見人類的建築物之類的,可在我的全?開視覺裡,情緒構成一切。
能根據負麵情緒猜出建築物,是因?為人在建築物裡讓負麵情緒上升前聚在一起?有個建築物的形狀。
這樣的視覺下,沙耶出現了也許是個看起?來眉清目秀的情緒?
也許。
人類建築物不?會自主產生?負麵情緒。
觀察“帳”內情況的黑鳥操術是咒力產物。
我眨了下眼。
我的視覺帶我穿過眼前的遮擋,直麵負麵情緒。
全?開的視覺清晰度開始提高,觀測範圍縮小,將原本被遮擋得根本看不?出來的人從灰色係裡顯現出來。
咒術師的負麵情緒和咒術師本身有了具體的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