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沒有錢。
我比起順平,顯得現實極了。
四級詛咒對人的危害性,歸類於低,讓人肩膀沉重酸痛,頭痛感冒什麼的很常見,四級詛咒想要?人的命,在數量上就有要?求……應該吧。
我的咒言反噬一下,四級數量上去?就能要?我的命。
控製不住想要?祓除詛咒,接近於咒術師的職業病,有能力又在相應的教條下熏陶過一段時間,會患上這樣的職業病……
神木:你是一個正常的咒術師。
順平:……
順平:律,你的思維怎麼跳躍的?
神木:前方三百米,記得左轉。
順平:彆?轉移話題啊。
神木:你要?撞牆了。
……
我提醒的有些?晚,順平用餘光看一眼?手機後,因為注意力被?分?散,撞牆了。
“三百米?”
他捂著額頭,問我。
我平靜的發消息:直線距離。
我們來到的地方是一個死胡同,我的直線距離,是需要?雙方跳過牆頭,跨越二百九十五米,才能抵達的。
順平的眼?神告訴我,我的肥宅快樂水在今天會失去?它出現的機會。
我補救了一下:詛咒它不是人,跟人的走法不一樣。
這合理嗎?
合理。
我們麵前的殘穢停留在死胡同的牆頭,非常具有說
服力,而此刻夕陽西下,正是逢魔時刻。
順平:詛咒它很懂。
神木:是的。
今天一天的工作量如果現在結束,我們可以說是追逐著詛咒的身影追到最後失去?蹤跡,這是摸魚還不負責的辦法。
我們沒有那麼摸魚和不負責,選擇了跟委托人說了一句,正在尋找詛咒的蹤跡,今天晚上不能回去?了。
「他收不到。」
“可能性很大。”
我們自願選擇加班。
詛咒的殘穢趁著它們還在的時候應儘快追逐。
從?田中宅延伸出來的一條負麵情緒如同絲線,將田中宅與目的地相連,地上的殘穢是間斷出現的路標。
明了目的地的情況下,路標的作用隻是給同伴確認一下我的判斷的確沒有問題。順平和我在趕路的過程中,唯一的問題依舊是體力問題。
順平相信我的眼?睛,我也相信我的眼?睛。
但是體力——
體力說神來了身體都需要?休息。
我和順平爬了幾道?死胡同,在大樓樓頂來了幾次跳躍後,對詛咒的祓除願望更加強烈了。
呼吸都能帶出來腥味,喉嚨裡乾澀得難受,呼吸急促,離癱倒在地隻差一個休息點。
此時離目的地隻差百米的距離,不是直線,是可以平穩走到的距離,不用翻牆爬樓成為低配版蜘蛛俠。
我和順平已經靠著澱月再起不能了。
詛咒是真的六,靠著不走尋常路,硬生生讓兩個咒術師的體力條空了。可能它也沒想到,這是兩個體力是絕對弱項的二級咒術師吧。
「二級,休息好再去?。」
“buff?”
「再等等,我喘不過來氣。」
我不喜歡的詛咒是幻覺係的,尤其是可以涉及到過去?的幻覺係。雖然讓人不喜歡的是過去?,是自己曾經經曆過的事?情,但這跟我對詛咒的不喜歡又不是兩回事?。
它們具有聯係。
我不喜歡引起我回憶過去?的外力,它們都在這個前提下。
這個詛咒是他人對田中家族的人的憎恨生出來的。
人類的惡意並不單薄,不會受限於自己對惡行的認知和想象力。
這種?讓人憎恨共鳴,從?而讓對方被?幻覺裡的痛苦吞噬的詛咒,咒術師祓除了它,在幻覺裡經曆
的時間越長,看到的惡心事?也就越多。
這是我碰到的第二隻幻覺係詛咒,還是第三個?
讓人討厭。
這種?情況下,不出意外會是幻覺係的詛咒實在是讓人討厭。
“人類做出怎樣的惡行都不讓我奇怪呢。”
真人在line上的消息說過。
人類做出怎樣的惡行都不奇怪,同理,做出怎樣光輝燦爛的事?都有可能。
田中先生所在的田中家族在發家致富的道?路上傷害了一些?人,這些?人的憎恨交織成了這樣的詛咒。就跟我對校園暴力的憎恨注入詛咒時一樣,從?中誕生的詛咒被?死去?的人的怨念捆綁著,造成了田中家的事?故。
我能平靜的述說這樣的情況。
即使田中家造成了他人的死亡卻有了光輝燦爛的未來,死去?的受害者?爛成了泥土,不是生出了詛咒都引不來他人的注目。
引來他人注目的後果,也是即將被?咒術師祓除。
咒術師這種?工作做的太多,碰到委托人是田中先生這樣的,情況會逐漸增多。
這不是人渣太多。
他們在人群中的幾率其實就那樣,不過是咒術師的職業容易與人渣打交道?,就會讓咒術師一段時間有種?錯覺,入目皆人渣。
順平從?幻境中清醒過來時,有些?犯惡心。
我對比他,因為自身經曆的原因,表情看上去?還是平靜,身上慣常的是祓除詛咒時使用咒言的狼狽。
“想吐。”
「趁著地方沒塌,還能吐一會。」
“……”
順平無?奈的,“你剛剛咒言是什麼?”
「去?死。」
“……很少見。”
「我的確很少用,但是生氣就容易口不擇言。」
咒術師不是偵探,不是警察,更不是調解員,我們隻是在做自己職責內的事?,還允許一定?範圍內的失誤。
“效果怎麼樣呢?”
「不見了,乾乾淨淨。」
任務完成得在委托人眼?中非常不講究流程,沒有周邊調研,從?他人口中找到詛咒誕生的原因,而是直奔詛咒源頭,乾脆利落的解決了。
我不知道?田中夫婦是怎麼想的。
但我和順平任務完成這麼快,除了委托人和他背後的家族故事?一角有點膈應人外,完
成任務還是很高興的。
「果然七海前輩最靠譜。」
“觀察殘穢是很有用的建議。”
順平說。
我們兩個默契的忽略了那個詛咒為什麼會走到田中宅卻沒有製造詛咒殺人事?件的事?,這種?問題,詛咒本身可能都不知道?。
想的太多,對心理恢複沒有任何好處。
順平現在已經出現了輕微的應激症狀,對著田中先生能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已經是儘力了。
“想起來還是有點惡心,不過律是真的很強啊,掙脫出來的時間比我快多了。”
「可能是經曆過,有經驗了,下次再麵對這種?類型的詛咒,順平也會漸漸適應的。」
“總覺得律經曆了很多。”
順平沒有接著往下說了,他對我的過去?沒有太過旺盛的好奇心,不會在我不願意的情況下反複追問,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我碰見的人,除了真人最開始故意踩雷用來拉近關係外,周圍的人對我的過去?擁有好奇心,將它當成打開我心扉的標誌,卻沒有逼迫。
這次長期任務,順平有了輕微應激,不過我們現在沒有分?開單獨出任務的時間,所以他的狀態在我的觀察下還好。
順平是有毒水母。
自身遭遇了不好的事?情,對這種?事?情共情能力會強,但不至於毫無?抵抗力。
長期任務時間縮短,任務完成得比想象中快,最頭痛的不是考慮接下來要?吃什麼的我,是真人他們。
真人:律果然很特彆?。
神木:?
神木:什麼?
真人:努力過了頭了。
神木:我不喜歡委托人和他們家的氣氛。
神木:而且這次運氣不錯。
真人:運氣?
神木:嗯,運氣。
從?這些?來看,我和真人的確算的上是朋友的。不會捅破窗戶紙說出讓雙方都心知肚明的事?實,不會將異常明明白白的放在台麵上,隻是用平常話試探對方的底線。
沒有徹底撕破臉,說拒絕交談,沒有明明白白的說雙方是對立麵,我們就仍舊是朋友。
一個對惡行保持沉默,一個用惡行來試探對方的底線。
作惡的反而更加小心翼翼,以防沉默的突然不在沉默,將這脆弱得不知道?通過什麼關係
維係下來的友誼斬斷。
“有點好笑?。”
我待在自己的房間裡,輕聲說。
我的術式是真的有這麼高的價值,還是真人作為人類惡的咒靈,依舊無?法擺脫人類的影響,成了無?法控製本能的“人”?
很難解釋。
詛咒作為負麵情緒的產物?,擁有的本能會被?誕生它的土壤所影響,於是,對我的感覺也會被?影響嗎?
我伸手,觸碰了一下眼?中堆積在椅子上的負麵情緒,它晃了晃自己的一團,看樣子是隻灰色的史萊姆,而不是負麵情緒。
擁有軟泥一樣表麵的一團負麵情緒證明了它的可延伸性,從?一團裡延展出了腕足,搭在了我的掌心。
不是黏糊糊的觸感,負麵情緒是輕飄飄的沒什麼實感,搭在我手心的腕足更像是空氣的一部分?。
一團全擠上我的手心都沒有任何感覺,隻是視覺上看著擁擠和委屈。
我沒有製止。
它就在我的手心上由?擁擠變得延展,在完全覆蓋到我的視野時,我說:“下去?。”
負麵情緒又變成了縮在椅子上的一團。
這樣的能力……看上去?的確值得。
問題是,真人並不清楚我的能力簡單的本質,還是被?影響了吧。
我的不抗拒讓負麵情緒在屋子裡隨著那一團逐漸放肆的行為而增加,最後的“下去?”讓負麵情緒全部散去?,一切回到原來的樣子。
適當玩樂可以增進感情,雖然對象隻是一團情緒。
嘖,現在還是儘早讓垃圾回到垃圾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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