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道輕快的青年嗓音,聖誕歌的歡快旋律作為bgm,像是在歌唱一般,咬字清晰,滿含笑意地和所有人打招呼。
這個聲音在紐約的夜空中回蕩。
“本人【spectator】,宣布對美國近兩周的那些‘意外案件’負責。嚇到大家真是抱歉,不過我很開心!”
“這個時間我已經離開了美國,祝願大家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無論是在監獄還是在地獄,都要快樂每一天!”
“拜拜~”
伴隨著道彆,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警方:“快快快!調查最近一段時間的出境記錄!”
而有的人為【spectator】的“祝福”內容感到困惑。
監獄和地獄?這意味著什麼?
在不夜之城的無數個角落裡,隨著那個無處不在的聲音落下,不為人知的罪犯們眼神木然,如同被控製的傀儡一般,離開了原本待的地方或是改變了行為。
“砰。”
有人從高樓一躍而下。
“噗通。”
有人跳進水池沉下去。
“砰。”
有人對準太陽穴扣下扳機。
“呼……”
有人在家中燃起大火。
“砰——”
有人開車衝進河流。
……在同一時間,不同地點發生的“自殺案件”。
待到黎明時,搜集到全城這樣事件信息
的官方人員冷汗淋漓。一夜之間,死亡事件高達數百起。
光鮮亮麗的高官和資本家,以及他們家族的成員也在死亡人員中,這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和失控。
來自白宮和其他州的電話響徹不停。
陷於惶惶不安的紐約市滿是詭異的寂靜。
緊接著,他們又收到了來自【spectator】的匿名郵件——其中是所有死亡人士的資料,又或者用“罪證”來描述更加合適。
視頻、音頻和文件,觸目驚心的畫麵、聲音和數據。所有人都展露著醜陋的人類之惡,那一切都令有良知的人類作嘔,連靈魂都在因恐懼和厭惡而顫抖。
——收集者【spectator】還在郵件末尾添了個笑臉。
“……瘋子。”
有人喃喃。
“瘋子!”
他們怒吼。
而這個時候,【spectator】已經到達日本,正在去和烏丸蓮耶對話的路上。
……
日本此刻處於夜晚,位於東京郊外的某座隱秘醫學研究所中,【spectator】雙手插兜,腳步輕快地跟在琴酒身後。
泛著機械冷光的走廊中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身穿白大褂和防護服的研究員們走來走去,並不過多搭理他們。
寂靜。
即使腳步聲從未停止,也隻能用這個詞語來描述。
每個人都很嚴肅,都很安靜。
“表情都像自家連同親友都被炸了。”【spectator】毫不客氣地評價道,“一點都不活潑,員工心理狀態肯定很嚴重,你們的醫療部應該提供心理谘詢服務。”他認真地提建議,“沒有核心精神的組織是沒有靈魂的!你們有團建活動嗎?最近櫻花線推到東京了,要不要去賞花?”
他們走近電梯,聲音恰好能讓從電梯裡麵出來的人聽見內容。
棕色短發的白大褂少女微微抬起頭,看了過來。
前麵的琴酒步伐穩健,但從氣勢上看隨時都能拔槍把槍口對準身後微笑著青年的額頭。
棕發少女強忍著恐懼,儘量平淡地移開視線,和他們擦肩而過。
兩人進了電梯。電梯門合上,將棕發少女的背影擋住。
“那小孩是誰啊?”【spectator】捏著下巴,好奇地問,“天才醫學生——這樣的麼?嘖嘖,竟然還壓榨童工。”
“她是雪莉。”琴酒開口,不再多說。
“真厲害。”另一個人沒什麼誠意地誇獎道,“年少有為,天賦異稟。”
電梯運行很快停止,琴酒帶著人穿過幾道檢測關卡,把【spectator】帶到了一處簡陋的房間。
裡麵有一個大屏幕,亮著,能看見隱約的人影輪廓。但無論是這邊還是那邊,都清楚是分析不出來真實姿態特征的。
“琴酒,辛苦了。”烏丸蓮耶說,“你先退下吧。”
琴酒瞥了一副興致勃勃神情的【spectator】一眼,沉默地低頭,離開了房間。
而青年雙手插兜,微笑著注視屏幕上的輪廓,並沒有立刻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