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弗格:“親愛的,玩得開心嗎?!”
在學校的廣場上,模樣相同的兩個青年麵帶笑容地向對方奔去,他們近了、近了,似乎要給彼此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丫之前乾的那些事還真是大膽啊!”神名深見給拉弗格左眼來了一拳。
“你這家夥塞過來的事也太多了吧!”拉弗格給神名深見右眼來了一拳。
“嘶——”×2
他們各自捂住眼睛,發出抽氣聲。
“真的是同位體誒。”太宰治興致勃勃地觀察著他們。
在真相揭露後,神名深見就離開了,隻有拉弗格在橫濱長時間出沒。所以絕大部分人對“同位體”這樣的事都抱有“沒能親眼看看他們是否真的相似卻不同”的遺憾——畢竟人天生就有好奇心。
“神名先生,這時候回來是有什麼事嗎?”中原中也主動問道,看著吃痛的兩人表情有些複雜……感覺有點幼稚啊。
“是為了視察大夥的工作成果!”神名深見放下手,右眼的烏青緩緩變淡,他一本正經地說,“虛做的很好,橫濱此刻已經完全被納入囊中,區區異能特務科完全不在話下!”他舉起雙臂,得意洋洋地大聲呼喊道,“接下來等酒廠那邊推出議員,完全可以送他去競選首相,內閣現在也有我們的人!讓我們站起來!讓我們為了更好的生活奮鬥!”
連同太宰治在內,在場的孩子和成年人都有點呆滯。
“爬。”拉弗格麵無表情,“說得這麼容易,其實要做的事很多呢。要我說,直接操控所有人的思想,刻下人類所有的美德就好了。”
大家又把視線移到他身上。
“這可是赤.裸.裸的反派行徑。”神名深見搖頭反對,用唱歌一般的語氣說道,“不能占據月亮,僅憑我和你雖然能做到,但花費的精力太多了——我隻是想做個嘗試,才不想累垮呢。”
所有人看他們的眼光都變得微妙了。
“你們現在的發言就夠反派了。”中原亞郎忍不住吐槽道,“鬆陽老師去港口Mafia了,你們通知他們了嗎?”他操心地問道。
事到如今,知道真相的人也都接受了兩人實際上是一個人的事實,也能平靜地說起。
“他們知道。”神名深見揣起手,嘀嘀咕咕,“我最近可是很忙的,既要忙著搜集臥底的資料,還得根據國籍分配他們去其他國家探查情報,又要負責選擇一個合適的傀儡……好累,我不是很喜歡動腦。”說到動腦,他四處張望了一下,在另一邊看見三名俄羅斯人,在遠遠地看著這裡,沒有貿然過來。
現在缺的就是聰明人。
太宰治還沒成年,不能用,森鷗外愛國愛橫濱,想法難改,也就本身有理想的費奧多爾可以出點力……他本人應該會很願意的,還有買一贈二的普希金和果戈裡。
以日本這個國家作為實驗場所,把控好發展方向的話,說不定能以此總結經驗教訓,解放全世界!
“為了慶祝終於能控製好局麵,讓我們辦場宴會吧!”想到這裡,神名深見快樂地說道,張開雙臂,“我有很多收藏!”
“好耶!”拉弗格第一個附和,“順便慶祝一下大家能夠在此處相聚的緣分——!”
……
雖然是一時興起舉辦的宴會,但在不缺財力的情況下,條件齊全地開始也並不意外。
夜幕降臨,月華傾瀉,萬物朦朧。
學校是一個非常中立的地方,不將外麵的事帶進來是所有人的默契——也可能是因為吉田鬆陽握拳微笑的樣子讓即使沒經曆的人都覺得腦殼痛。
“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福澤閣下啊。”森鷗外和同門師兄弟寒暄,“晶子怎麼沒來?”
銀狼的目光跟著黑發綠眼的偵探,看著他混進孩子堆後才向森鷗外頷首,道:“亂步說你會來。”
女孩的心智大概支撐不了在這裡見到讓她痛苦不堪的男人,因此主動不來。
森鷗外聽出了言下之意,笑容不變,很想說幾句“我可是很想晶子的”,但感覺說出來會讓護崽子的劍客拔刀,便識趣地沒說,轉移了話題,道:“最好不要找虛首領的麻煩哦,在場的人都會幫他。”
福澤諭吉盯了他一眼,冷冷道:“不必試探。做下錯事就該有得到反擊的準備。”
福地櫻癡與他是好友,對方的意圖和結局讓他震驚而無奈,卻也絕不會針對虛。
“真冷靜啊。”森鷗外說,裝作沒聽出來那也是對自己的警告。
他們的身後溜過一隻皮毛油光水滑的三花貓。
在角落裡,神名深見往嘴裡灌酒,腳邊是七零八落的幾瓶空酒瓶,而他神色清明,隻有渾身的酒氣表明一口氣乾了許多。
和果戈裡一起惡作劇結束的拉弗格坐到他身邊,手上端著檸檬水。
“喝不醉也很痛苦吧。”他說。
神名深見看了他一眼,道:“是的……酒醉的反應在精神上格外強烈,偏偏意識清醒……有時候我以此作為發泄。”
“檸檬水也很好喝哦。”拉弗格向他推薦,“要試試嗎?”
神名深見接過杯子,冰鎮過後的涼意飛外刺激意識,他仰頭乾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
“我總懷疑你是否有彆的想法。”他說。
“怎麼會。”拉弗格說,“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比你清晰多了,沒有文學之光,心靈的力量被拳頭取代……無趣。”
“我也覺得遺憾。”神名深見的目光從場內的眾人一掃而過。其中的絕大部分人都與他在不同世界熟知的文豪有著相同的名字……甚至是異能名字,“但這顯然是另一個世界。”
所以他起初意外,卻也從不為此做些什麼。
他已經走過許多世界,這不過是其中一個規則奇怪的世界。
“好吧……我們是同位體,想法也一樣。”拉弗格說,“讓我們一起期待吧。”
“是嗎,我總覺得你看不慣我。”
“怎麼能說是看不慣,你也不是我必須清除的煩惱。”拉弗格突然嚴肅起來,一本正經地糾正道,“你就是我,我以人的身份愛自己,自然也愛你。喜歡這個形容太輕飄飄了。”
神名深見表情微妙:“倒也不必這麼認真糾正,你故意這樣說的吧?”惡趣味太明顯了,他本人都沒臉這麼說。
“有嗎?這可是真心話。”拉弗格敷衍地應道,“畢竟沒有誰比自己更適合愛自己了,要是我們好好相處,說不定還能讓以後的旅途不再寂寞。”
“也許。”神名深見笑著歎氣,沒有否認。
***
在臨近新年的年尾,自稱為[漆黑之翼]的組織正式出現在世人麵前。
它的成員有極道組織的首領,宗教組織的教祖,才能出眾的醫師,擅長教書的劍士,無孔不入的黑客……以及曾經讓紐約一夜死了上千人的罪大惡極的通緝犯。
在非洲,它是慷慨解囊、大肆投資開發的經濟組織;在歐美,它是扯下上層階級的臉皮、毫不客氣批判的反抗組織;在日本,它是支持製度改革的新黨支持者……
就連地下盜賊團“死屋之鼠”都與它合作。
而與它的名稱不同,它的標誌是一顆亮閃閃的紅星。
而其中最讓統治者感到惱怒和不滿的則是它所宣揚的思想。
那是一種沒有被[漆黑之翼]明確提出、卻在行為中潛移默化的展現和傳達的思想。
部分有見識者察覺這個組織的危險性的同時,絕大部分握著權力的統治者卻對此不屑一顧——他們認為這和曆史上許多個反抗組織一樣,**,反社會,甚至連基本的需求和口號都沒提出來!就這樣怎麼可能會有人去相信、那些愚民隻會被口號所蠱惑!
而這恰恰反證了他們本身的愚蠢。
所謂的“愚民”,本身就隻為了更好的生活,口號隻不過是一個象征——一旦有真正能為他們帶來好生活的希望,甚至是比想象中更好,他們會出於活著的渴求和欲.望,沉默地為此努力。
“讓我們為了更好的生活奮鬥!”[漆黑之翼]說。
‘讓我們為了更好的生活奮鬥。’勞苦大眾說。
——無論[漆黑之翼]的目的是否為人所知,至少在它出現在世界的視線中時,是“反派結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