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貪玩,咱們是有正事的,萬一對方是哪方勢力派來的……”
“爹,誰家勢力會派個剛斷奶的小娃娃出來?您這就是草木皆兵。”
被女兒一再搶白,中年男子卻並不見生氣,隻無奈的搖搖頭,對著精裝漢子道:“讓崔大夫先去看看,若是沒有得什麼時疫,便將她帶上吧。”
中年男子聞言,催著駱駝,引著與他年紀相仿,身材欣長,長相敦厚的青衫大夫就到了贏洄的近前。
中年男子在駱駝上,青衫大夫給贏洄號了脈,又謹慎的扒開眼皮看了看瞳孔,捏開嘴巴查看舌苔,這才回頭對精壯漢子點了點頭。
精壯漢子見狀,這才鬆了口氣,將贏洄安置在了自己的駱駝上。
日頭漸漸升高,氣溫開始灼熱,熱浪灼人,駱駝隊在遇到兩棵旱柳的時候也適時的停了下來。
整個隊伍井井有條,生火做飯,照顧駱駝,清理樹下毒蟲蛇蟻,然後在地上鋪上厚厚的毯子,一切準備就緒之後,百無聊賴的二老爺和穿著豔麗紅裙的嬌俏少女,便被仆從請下駱駝,坐在陰涼的樹下休息。
少女舉著水囊,忙喝了幾口,看向正對著羅盤,時不時抬眼看看日頭,眺望遠方的精壯漢子。
突然出聲打斷道:“大鐘,路上撿的那丫頭呢,把她給我送過來。”
大鐘被少女打斷,沒有絲毫怒色,陪笑著對少女道:“大小姐,那小丫頭剛剛還沒醒,您看要不要等會醒了我再領她過來拜見您?”
“還沒醒?催大夫不是看過了嗎,怎麼說的?”
“說是疲累之症,我給她喂了點水,估摸著就快了。”
“把人給我送過來,我給她診診脈,再給她紮兩針,說不定立刻就好了。”
少女最近心血來潮研究了些醫術,本身是個半吊子,卻時時想要實踐實踐。
少女躍躍欲試,大鐘微微側目,無聲的詢問著坐在少女身邊的二老爺,見對方點頭闞首,麻溜的應是,將趴在駱駝上養神的贏洄給抱了下來。
贏洄早已聽到了兩人之間的對話,自然不想真的被人紮上一針,借著這個機會,幽幽轉醒。
“你們是什麼人?”
恰到好處的惶恐和警惕,從大鐘的懷裡掙脫出去,連連退後幾步,似乎一發現不對,就要逃跑。
“姑娘莫怕,我們是路過的商隊,恰好看到你昏倒在路邊,我們二老爺和大小姐心善,命我們將你救下,帶著你一同上路。”
贏洄茫然的環顧四周,就看到樹下坐著的少女,遺憾的將手中的銀針重新收回到懷中,不知聯想到什麼,腳下又是害怕的退了兩步。
大鐘見狀,連忙解釋道:“姑娘莫怕,我家大小姐自小習醫,醫術高絕,聽說你一直昏迷不醒,十分擔心,這才想要為你施針救治,那銀針是救人用的。”
贏洄這才小小的呼出口氣,喏喏的對著少女道謝。
少女很是滿意大鐘的醫術高絕的形容,站起身來背著手,圍著贏洄轉了幾圈,將人上下打量了幾遍。
越看,越覺得奇怪。
此處早已是荒漠深處,杳無人煙,怎麼會莫名出現一個孩子?
明明是脫力昏厥,在太陽底下不知暴曬了多久,身上肌膚卻異常水嫩光滑,彆說沙漠瘡,就連一點曬傷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