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蕭率先下車,打開車門護著紀錦下來,嗓音緩緩,“受累走幾步。”
“但你嘗到廚師的手藝後,會覺得很值得。”
紀錦也沒那麼嬌氣,走幾步就走幾步唄。
可她沒想到,這條胡同那麼深。
一直走到了儘頭,才到地方。
現在的天氣越發的熱了,她脫了薄外套,一頭的汗。
累的都有些虛脫了。
看了眼時間,走了一個小時。
“……”
陳笑也很累。
她還不如紀錦,紀錦畢竟這些年都在外麵跑。
體質比她要好得多。
幸虧下午的時候吃了許多小吃,否則還真捱不到這個時候。
而且,她現在也都消化完了。
微風中聞到了陣陣香味。
她都要流口水了。
“我們快進去吧。”
薑南蕭走在前麵,裡麵的人看到他,立刻恭敬彎腰。
“您怎麼沒說一聲就來了?”
薑南蕭指了下紀錦,“臨時決定帶我妹妹來嘗一下,本來是有彆的安排。”
那人領著薑南蕭往裡走,落座後問:“還是老樣子?”
薑南蕭讓他把菜單給紀錦,“讓我妹妹點菜。”
那人什麼都沒問。
平日裡接觸這些權貴,最忌諱的事多問多言。
“您請。”
紀錦連忙接過來。
看著上麵古色古香的命名,也不知道點什麼。
就點了有些有圖片的,看著挺好吃的。
陳笑找了幾個看著名字有意思的。
“好了。”紀錦遞回菜單。
那人問薑南蕭:“您今天喝什麼茶?”
薑南蕭看向紀錦,紀錦說:“我不懂茶,都可以。”
薑南蕭低聲吩咐,“茉莉花。”
“您稍等。”
那人離開雅間。
紀錦才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怎麼說呢。
這裡開在胡同深處,猶如桃源之外。
仙境一般。
薄霧嫋嫋,流水潺潺。
古色古香的。
“這種地方,沒有熟人,真的很難發現。”
紀錦波動旁邊的熏香,“好漂亮的地方。”
“這個天氣居然還有梨花。”
薑南蕭跟著她來到窗戶邊。
摘了朵梨花彆到她耳後。
“這裡的溫度保持春天的溫度,濕度也適合梨樹生長,但為了不花謝結果,用了些手段。”
紀錦很喜歡梨花,倒也沒什麼特彆的原因。
就是在霍家院子裡看到之後,就覺得好看,覺得乾淨。
好像心靈都跟著淨化一般。
“哥哥你懂的真多。”
薑南蕭沒說,她的母親就很喜歡梨花。
她的父親為了能讓母親開心,研究了許久。
這個私廚之前就是她的父親為她的母親開的。
隻不過現在放在薑家名下,找了專人來運營。
“你喜歡可以常來,帝都也有你的家。”
紀錦隻以為他是客氣。
畢竟叫了一聲哥哥,到時候來帝都安排她們。
一點沒想到,所謂的家,是他們一起的——
薑家。
……
菜品陸陸續續的上來。
服務生放下一道菜品會介紹。
陳笑看著那盤白菜,欲言又止的。
等服務生出去,她跟紀錦小聲蛐蛐。
“這道[一清二白],還真是一清二白。”
“我還以為是小蔥拌豆腐呢,畢竟有那句歇後語。”
紀錦笑了笑,問:“你想吃豆腐,那邊有。”
“這個[文思豆腐節節高],我也是佩服。”
紀錦給她夾了一塊,“嘗嘗。”
“厲害的大廚,普通的食材也能做出不一樣的美味。”
陳笑已經餓了,反正菜都點了,吃唄。
結果一口下去,瞪大了雙眼。
原來節節高不是擺盤樣子,是味道的疊加。
一塊豆腐裡麵分出三個層次,不同感受。
卻放到一起又不違和。
她趕緊嘗了那道白菜。
果然,不是普普通通的白菜。
“絕了。”陳笑感歎道,“沒讓我白走一個小時的路。”
紀錦也夾了一筷子,確實驚豔。
“好好吃。”
薑南蕭眸中浮動笑意,給她夾了好多菜。
“都嘗嘗,喜歡吃的話,以後可以經常來。”
“自己家的,用料也很乾淨健康的。”
被美味縈繞,紀錦沒多想他話裡的意思。
隻以為他認識這家私廚的老板。
所以才說“自己家”。
*
景城。
阮南枝聞訊而來,還給江萊帶來了消息。
池湛派人去查薑南蕭救過的女生。
最後受到一些阻力,找周放幫助。
也沒什麼不能跟周放說的。
周放知道了,阮南枝就知道了。
她正好要來問問薑南蕭的事情,順便把那個女生的事情跟江萊說一下。
“他是你堂哥,但跟你親哥似的,你們真的好像。”
江萊解答道:“我們倆的爹是雙胞胎,肯定會像一些。”
“那小錦還不是跟你隻是感覺像,而不是長相像。”
江萊拿出一張照片給阮南枝,“這是我爸媽,你看看。”
阮南枝接過來,看到她們媽媽的長相,知道為什麼江萊和紀錦沒那麼像了。
一個像爸爸一個像媽媽。
“對了,我跟你說你哥救的那個女生。”
“快快快。”江萊拿過瓜子,還給阮南枝抓了一把。
阮南枝邊磕邊說。
“你絕對想不到,那個女生是誰。”
江萊靠在她肩膀上蹭,“好阮阮,你彆勾我了,趕緊直接說。”
阮南枝在她耳邊說了個名字。
江萊震驚,“真的假的?”
“真的。”阮南枝丟了瓜子皮,“我看到周放遞過來的資料時,也是這麼震驚。”
“她改了名字也改了身份,要不是周放從中活動了一下,未必能查得到。”
“藏的很深,還是機密。”
“重點是,她因為深入研究,突發意外,失去了那段記憶。”
江萊瓜子都磕不動了。
腦海裡浮現陳笑那看著薑南蕭的眼神。
心裡五味陳雜的。
“她有接受治療的記錄嗎?”
“沒有,那場意外之後,她就消失了,原本在秘密研究的假身份也沒用,之前被薑南蕭救的那個身份名字也沒用。”
“要不是我們查,她現在改頭換麵的,又沒了那段記憶,真是很難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