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淮繼續戳他痛處,“還有,我這病不是必須你來治,得到消息就跑過來,有求於我吧。”
“可惜,我不會幫你。”
顧沉敘已經處處碰壁了。
還被一隻戳痛處,多年的冰冷人設都差點崩了。
“池湛他們就算了,反正關係也不密切,但我跟你認識多長時間了,你不幫?”
“虧我還幫你勸了紀錦。”
霍清淮不上當,“你和孟心的事情,誰也幫不了。”
“我現在也無法調她來寧城,這事你多磨磨池湛,也許還有機會。”
這不是廢話麼。
顧沉敘道:“我要是能得到池湛的幫忙,我還需要跟你說這麼多?”
霍清淮:“那是你的問題,誰讓你強迫她,當時她一個小姑娘,剛成年,害怕你惡心你是正常的。”
“……”
顧沉敘桃花眼裡碎了一片的憂傷。
“我當時也是氣昏頭了,不是故意的...”
“這話我也說過,”霍清淮放下望遠鏡,“我的下場你看到了,顯然是沒用。”
“……”
顧沉敘略做思考,“不然我用個苦肉計?”
霍清淮端起旁邊的水杯遞到嘴邊,聽到他的話,喝水的動作頓了下,隨後乾了杯中的溫水。
再開口說道,“孟心可巴不得,你死。”
“……”
顧沉敘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哪還有平日裡的挺拔如鬆,高冷人設的樣子。
他頹敗的蹲在地上,抓了抓頭發。
霍清淮遞給他一支煙。
他拒絕了。
“哦對了,你是醫生,這些致癌的東西裡都不沾。”
霍清淮嗓音裡的嘲諷,顧沉敘聽得清楚。
以前也不是沒抽過,可後來反倒在最煩的時候,把煙戒了。
沒有香煙壓下煩悶,他對孟心的思念就不會瘋長。
因為戒煙需要的強大意誌力,將那些情緒壓死在心底。
“你在我這裡蹲著懺悔沒用。”
霍清淮丟了煙,坐進沙發裡,“何必要一個結果。”
顧沉敘問:“那你為什麼要一個結果?”
霍清淮:“我和你的情況不一樣,孟心未必對你生出過喜歡,但紀錦是實打實喜歡過我的。”
“而且我也沒有強迫跟她發生關係,隻是冷淡了三年,後來沒控製住失了分寸,但即便是這樣,我也沒有跟她有實質。”
顧沉敘不敢相信,“你把人綁在床上,居然什麼都沒做?”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是畜生?”
“……”
顧沉敘都被氣笑了,難得的露出點笑意,卻冰冷無比。
“五十步笑百步。”
*
紀錦的種樹大業,持續三天後,霍清淮出現了。
飯菜從廚師手裡轉移到他的手裡。
紀錦雖然不待見他,卻不知道為什麼,吃他做的飯,心情會好一點。
感覺他做的還想比廚師好吃點。
“因為廚師隻是工作,把美食按照程序加工成美味的食品。”
“但我給你做的,帶著我對你的愛。”
“……”
紀錦突然有點吃不下飯了,她日後得學習做表情管理了,否則誰都能知道她心裡想什麼。
“等梨樹長出來,親自給你做梨花酥,配著梨花茶,你的最愛。”
紀錦沒開口。
覺得跟他沒必要聊的這麼多。
否則他一定會認為自己心裡還有他。
霍清淮也沒再繼續說。
後來的幾天,他們即便坐在一個飯桌上,也不說話。
紀錦的樹苗終於都栽完了,就等著開花就行了。
但她應該看不到開花了,希望這些梨樹在這裡可以肆意生長。
“夫人。”
破軍送來禮服,“先生說,今晚有個酒會,想請求您陪著參加。”
紀錦直接拒絕了。
破軍又道,“還有個拍賣會,有很多好玩有趣的東西,您不想送給姐姐和小外甥禮物嗎?”
提到姐姐和小外甥,紀錦搖擺了。
江萊喜歡一些有趣的東西,她現在也不方便自己出來到處跑著去收集。
而她有這個機會。
可又不想跟霍清淮一起出席。
“夫人,我要是你就會去。”
紀錦沒搭理他,他跟霍清淮一夥的。
破軍嘴角抽搐,硬著頭皮說,“當初先生傷了您的心,您就應該多要他些錢,以此來報複他,為自己討回公道。”
這世界上哪有什麼公道。
霍清淮的身份地位,就注定了他是俯瞰眾生的那一個。
也注定了他是火,多少飛蛾死在他的周圍。
而她,雖然是比彆人多了近水樓台的機會。
但也是個飛蛾,並非蝴蝶。
最後也是慘烈收場。
可最後,感性還是戰勝了理性。
她換了禮服,陪霍清淮出席宴會。
宴會的主辦方就是島嶼的主人。
一個紫色眼睛,長得很漂亮,如洋娃娃一樣的女生。
她見到霍清淮的時候,立刻提著裙擺飛奔而來,與他貼麵禮。
霍清淮拒絕了。
用很流暢的波蘭語跟她交流。
[紀錦聽不懂,也沒必要懂。
就算這個女生喜歡霍清淮,跟霍清淮有曖昧關係,她也毫不關心。
她來,是為了等會兒的拍賣會。
“淮,你原來喜歡這樣的小朋友?”
“她不小。”
女生笑起來,“我以為你這樣冷靜自持的人,是不會說出這種葷話的。”
霍清淮唇角微勾,拿酒杯和她碰了一下。
“你看到的我,不是全部的我。”
女生紫色的眼眸裡,是有毫不遮掩的愛意的。
“是否可以給個,看到你全部的機會?”
霍清淮摟住紀錦的細腰,“抱歉。”
這句是中文,紀錦忽然被抱住,正要掙脫的時候,明顯了霍清淮的用意。
她是拿她當擋箭牌,來掐桃花的。
“彆讓彆人誤會我們的關係。”她對霍清淮說,反正對麵的女生也聽不懂,她就沒壓著聲音。
“我和你遲早要分道揚鑣的。”
“需要擋箭牌,麻煩找彆人。”
她說完,對麵的女生笑出聲:“霍先生,您的愛人很有趣。”
紀錦:?
不是,你會說中文,你跟霍清淮倆在這裡秀什麼波蘭語啊。
紀錦直接推開霍清淮,去化悲憤為食量。
到一旁吃甜點去了。
霍清淮跟瑞貝卡又聊了兩句,才來找她。
“吃醋了?”
紀錦一腦袋問號,本想給他一個白眼。
隨後想想他可能會誤會她的表現。
乾脆,當啞巴。
“這個好吃。”霍清淮給她加了一塊,“我跟她沒關係,晚點和你解釋。”
紀錦到底沒忍住,給他一個白眼。
“你不需要跟我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