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定睛一看，果然，池瑜的一隻手被他捏住的地方紅了一大圈。
他連忙鬆開手，心疼地揉了揉：“抱歉。”
池瑜任由他揉著手，莞爾一笑：“原諒你啦。”
兩人在女生的玩具區逛著，霍予按照池瑜的建議挑選了一些漂亮的娃娃和玩偶。
結完賬，兩人手牽著手，避開身後的目光，從電梯直達停車場，迅速回到車上。
池瑜在導航上搜索了下南山療養院的位置，霍予看了一眼，默默伸手把她抱進懷裡。
池瑜擠出一抹笑，拍了拍他的背：“沒事啦。”
霍予不聽，他就是心疼。
抱了好一會兒才把人鬆開，啟動車子。低調的黑色SUV逐漸遠離市區，往郊區的療養院而去。
到了療養院，有工作人員到門口接他們。
坐落於帝城郊區的南山療養院，療養院內環境和設施都是一流，毫不愧於它天然氧吧的稱呼，一路走來，明顯感到渾身的毛孔仿佛都注入了新鮮的氣息。
縱然如此，也沒法撫慰池瑜逐漸焦慮，緊張的情緒。
嗓音清甜的護士小姐姐見到從停車場步行過來的兩人，向他們招了招手。
“請問兩位是於嶸妙的家屬嗎？”
池瑜點頭：“你好，我們是。”
護士有些驚訝的看了眼兩人，她揉了揉眼睛，總覺得這兩人很像最近網上很火的那對小情侶，叫什麼雙魚夫婦的。
不過她不追星，隻是和同事一起看過一期綜藝，因此不太確定是不是。
她很快就拋下亂七八糟的想法，儘職儘責地給他們帶路，一邊說著於嶸妙的境況。
“於夫人精氣神最近還不錯，就是依舊是記憶混亂的狀態，也很容易受到驚嚇，所以你們一定記得不要刺激到病人。”
“尤其不能提到池這個字，諧音也不行。”
池瑜了然地點點頭，心情有些沉重。
霍予一邊聽著，默默握緊她的手給她力量。
許是昨晚下過雨的緣故，地上很濕。走了一段路，都沒遇見工作人員以外的人。
很快，一行人走到於嶸妙的病房外。
護士小姐姐讓他們先在門外等著，先進去查看了下於嶸妙的情況。
池瑜站在門口，透過玻璃看見了裡麵瘦弱的女人。
女人眼神略微呆滯地看著窗外，多年的折磨早已讓她不複往日的豐腴，說是骨瘦如柴也不為過。曾經美麗光滑的臉上，取而代之的是錯落分布著的皺紋，以及突出顴骨。
帶著點銀絲的頭發亂得揉成一團，護士正溫柔地和她聊著天，幫她梳理著。
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麻木得像個人偶。ＨtΤρＳ:///
池瑜靜靜地看著，不知不覺，眼淚就濕了眼眶。
霍予把她擁入懷裡，無聲安慰。
提及結婚，她一次又一次的猶豫在見到於嶸妙之後都有了解釋。
這一刻他開始後悔。
護士很快幫於嶸妙紮好了頭發，原本亂糟糟的頭發被梳成一個低低的馬尾辮，靜靜地垂落在瘦削的肩膀上。
她推開門，看著兩人：“你們可以進去了，我就在門外，有什麼你們直接叫我。”
池瑜輕聲道了謝，握著霍予的手，腳步極輕地走進病房。
病房裡四處都擺著一些娃娃，有毛絨絨的玩偶，也有打扮得漂漂亮亮的BJD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