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沈荼白換上一身薄紗舞裙,手持琵琶站在了馮夫人身後。
上場之前,馮都尉見了難得給了馮夫人一個好臉色,“還算你有點本事。”
馮夫人臉上一片平靜,神態間儘是恭敬,“為夫君分憂是妾身應儘之責。”
馮都尉態度越發輕慢,“彆忘了讓大娘收拾一下。”
馮都尉神態間滿是對馮夫人的不屑一顧,沈荼白卻從馮夫人的眼神裡看出了殺意。
馮夫人嗓音微顫,“大娘一直在哭鬨,夫君陪我一起去看看吧。”
“這點小事都乾不好……”馮都尉話說到一半,突然對上馮夫人閃著淚光的眼睛。
想到大娘即將進鄭家,他這個做父親的不好表現的太過無情,於是歎了口氣,跟著她去了後院。
沈荼白抱著琵琶上場,這是她在教坊安身立命的童子功,雖然因有孕的緣故沒法像過去一樣來一手反彈琵琶。
可單靠純熟的技藝也足夠技驚四座了,一曲演奏完畢,眾人無不拍手喝彩。
沈荼白起身謝禮,中途還不忘遞給那位鄭公子一個欲說還休的眼神。
沈荼白下場,馮夫人匆匆趕回,如果宴席上的人仔細觀察會發現馮夫人換了一身衣裳,可席上的男人們喝的醉醺醺沒人關心一個女人做了什麼。
沈荼白和馮夫人無聲的交換了一個眼神,擦肩而過時,沈荼白手裡多了一把匕首。
被冷風一吹,沈荼白的肚子一陣陣絞痛。
春蟬看著她慘白的臉色擔憂道:“主子,您沒事吧?”
沈荼白搖搖頭,示意她身後跟著的人影。
春蟬無聲點頭,轉身對著鄭公子行了一禮,“我家夫人的身份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公子要是想敘話……”
春蟬笑的曖昧,目光往他身後的小廝身上一掃,鄭公子頓時知情識趣地打發人,“滾,都滾,沒見小爺忙正事呢。”
春蟬笑的越發嫵媚,“天黑路遠,這府裡不安全,我們主仆二人結伴而行,還要麻煩鄭公子一路護送。”
鄭公子是風月場裡蹚慣了的主,一聽這話,心想這主仆二人還挺會玩,立即就起了範,始終保持一定距離不緊不慢地跟著她們。
春蟬扶著沈荼白快速朝小院走去,兩人的頭上都漸漸起了層薄汗,進門之前兩人對了個眼神。
沈荼白前腳剛踏進門檻,後腳腰上便多出了一雙手,“小美人,給小爺香一個。”
鄭公子話沒說完,躲在門後的春蟬舉著花瓶砸在他腦袋上。
鄭公子下意識地去摸後腦勺,看著手上沾染的血轉過身對著春蟬罵道:“小娘皮……”
話沒說完,沈荼白瞅準時機圈住他的脖子,一刀割斷了他的喉管。
做完這些,沈荼白顧不得肚子上傳來的絞痛,就著鄭公子的袍角將臉上的鮮血擦乾淨,而後從櫃子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包袱。
見鄭公子死了,春蟬愣了一下,而後迅速反應過來,衝進裡屋將李廷寒扶起來,“王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