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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褐色的粗糙表皮,上麵遍布著如老樹皮般坑坑洞洞的鱗片,猶如潛水艇般迅猛的速度……
安兒眉頭緊緊地皺著,眼睛注視著那截飛速靠近的“枯樹”,因速度太快,前麵形成了輪船破水般的紋痕。近了,“枯樹皮”已經進入了強弩的射程。安兒思忖片刻,示意阿布朝著那枯樹皮,射出了威力十足的一弩。
“好硬的木頭疙瘩!難道是那個鐵樺樹被天雷劈斷,落入水中了?”族長射出的弩箭,在那截木頭上非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反而被反彈落入河水中,阿桑見狀不由得嗔目咋舌,驚訝不已。要知道,他們的弓弩是用螳螂殼磨製的弩箭,即使是鐵樺木也能入木三分呢!
安兒臉上現出了然之色,心中暗暗焦急。阿布見自己的一弩,未能對目標造成任何傷害,想著如果那截枯木像安兒所說,是隻凶暴的怪獸的話,隻怕他們這次凶多吉少了。一種凝重感,在兩隻竹筏上緩緩蔓延著。
阿桑不死心地又連射了兩箭,仍然是同樣的結果。他咬了咬牙,跟吉對視了一眼,長時間相處形成的默契,在兩個人之間流淌。吉看了一眼在族長筏子上,流露出懵懂和緊張的兒子,抿緊了嘴巴,用力地點了點頭。
“族長,你帶著安兒和銘他們先走,我和吉會會這個厚皮的怪物!!”阿桑衝著阿布吼了一嗓子,把竹篙往河底的淤泥裡用力一插。竹筏卡在竹篙上,原本緩緩的漂流也停了下來。
阿布眉頭凝成個疙瘩,好看的:!可笑!!泰雅族的勇士,沒有臨危退卻的孬種!更彆說犧牲其他族人,換取他們暫時的平安了!!
“阿桑,你還當我是族長的話。就給我閉嘴!!我們連巨螳螂都不怕,還怕這個笨重的大家夥?”阿布也把自己的竹筏固定了下來,年輕帥氣的臉上,帶著堅毅的絕然。
“族長,泰雅部落五六十位族人,不能失去領導者。再說了,納魯塔塔莎還在你的筏子上,銘又是個優秀的巫醫,不能留在這兒冒險!你們先走,我和吉處理了這家夥。很快會趕上你們的!”阿桑即使滿臉毛烘烘的胡子,也掩飾不住他的焦急和緊張。
阿布冷哼了一聲,道:“如果讓你不顧族人的性命。帶著安他們先走,你會同意嗎?”
“那不一樣,你是族長!!!!”
“正因為我是族長,才不能做逃兵!拋棄族人的性命,自己逃走。你讓我這個族長以後還有什麼臉麵站在族人們的麵前?”阿布聲色俱厲,說話時還不忘注意那已經逼近二十米以內,已經能夠清晰看到那“枯樹皮”上的每一個紋理了。
安兒的小臉變得異常嚴肅,她厲聲叱道:“都不要爭了!大家都留下,再強大的敵人,都不是不能戰勝的。阿布、阿桑。你們注意,我先試探一下,看看這家夥是不是我想象中的那龐然大物!!”
“怎麼試探?要不……我下水去看看?”阿布猶豫著道。
“笨蛋!!這麼冷的河水。你跳下去沒多大會兒,就凍僵了,如何與那怪獸搏鬥?看我的!!”安兒瞪了阿布一眼,就知道逞凶鬥狠,不會動動腦子啊!安兒。你對原始人要求太高了,阿布這樣有勇有智的一族之長。已經很不錯了!
安兒從竹筏上選出一隻小一點的獵物,用匕首在上麵捅了幾刀。這隻鬣狗是昨天剛剛從陷阱中扒拉出來的,早上的時候還活蹦亂跳呢。因為運輸不便,臨上船之前才給弄死的。因此刀子捅進去,一股血腥之氣瞬間彌漫開來。
那截“枯木”嗅到了血腥味,微微從河水中浮上來,一對如青蛙般鼓出來的眼睛,凶殘地盯著兩個竹筏。一瞬間,它像打了雞血一般,在水中加快了行進的速度。
“阿布,把這隻獵物,朝著那怪物扔出去,有多大力氣使多大力氣!”安兒果斷地衝著阿布下命令。因為二十多米的距離,對於那怪獸來說微不足道,轉瞬便能遊到竹筏邊,得想個法子,拖一拖它的速度。扔帶著血氣的獵物,一方麵能緩一緩對方的速度,另一方麵也能讓她看出這個怪物,是不是她心中所想的物種。
“嘩啦——”隨著獵物的拋出,一個巨大的水花在河麵上綻開,四濺的水花,撲在了近在咫尺的竹筏上。站在竹筏尾端的阿布和阿桑他們首當其衝,被淋了個透心涼。
“嘶——”他們倒抽了一口冷氣,並不是因為淋在身上的河水的緣故,而是被眼前那個大家夥驚到了。
獵物在入水的前一刻,被一張血盆大口接住了。這一下,也讓眾人看見了它的全貌。“龐然大物”四個字用在它身上,沒有更貼切的了。那家夥身長十幾米,有兩米多寬,腦袋占了身體的三分之一,而嘴巴又雄踞了整個頭的四分之三,說是血盆大口絕不是誇張。嘴巴裡兩排參差交錯的鋒利牙齒,隻怕再強大的對手,也能咬成兩半。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這麼厲害……”銘驚呆了,那隻百十斤的獵物,到對方的嘴裡,沒兩下就被吃進肚子去了。那家夥舔了舔嘴巴,凶狠的目光又盯住了他們的竹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