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俘虜身份,射箭技術肯定不會教給他的。這次戰鬥,他拿著竹矛和骨矛,一投一個準,殺了不少野狼族的敵人。不過他采取的是不要命的打法,隻進攻不防守,身上增添了不少傷口。海鯊是個戰鬥的瘋子,他血液中流淌著好鬥野蠻的因子,即使身上傷痕累累,他卻越戰越勇,越打越興奮!
安兒抬起朦朧的淚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葉傷得這樣重,命都要沒了,你還讓他殺敵,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怎麼這麼狠?”說著,想到馬上要失去一個熟悉的朋友,一個英勇的戰士,她趴在鷹葉的身上,抱著他的肩膀嚎啕大哭起來。
鷹葉此時溫香軟玉抱滿懷,而且是被自己喜愛的女人抱著,幸福得都要暈過去了。他用手顫抖地摟著懷裡纖弱香軟的女人,急喘幾聲,問道:“安兒,你……是在乎我的,是嗎?打退敵人後,我……做你的男人,好不好?”
“是,!是!!我不想失去你……葉,你彆死,隻要你不死,你說什麼都好……”安兒以為他激動得有些斷斷續續的話語,是臨死前的遺言,哭得更傷心了。為了讓他走得沒有遺憾,她努力地點頭,表示他說什麼她都答應。
鷹葉被突如其來的幸福,衝擊得頭昏昏的。他咧開大嘴,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抱著安兒在“槍林彈雨”中,轉了兩個圈,口中興奮地高呼著:“兄弟們!你們聽到了嗎?安兒她接受我了,安兒選擇我做她的男人了!!!”
安兒和周圍的泰雅勇士們,嘴巴張成了“O”型,不敢相信被長矛射進心臟的人,居然能夠活蹦亂跳,還能把人抱起來——不會是回光返照吧?
鷹葉傻了般地哈哈大笑,抱著安兒的手,舍不得放下。安兒答應了!安兒終於接受他了!!哪怕下一秒就死去,他也覺得這輩子值了。
安兒被他轉得頭暈,輕輕拍打著他的手臂,道:“放我下來,快把我放下來……你,不是受傷了嗎?怎麼……”
鷹葉小心地把她放下來,像對待易碎的陶器一般,嘴巴自始至終保持著咧開的狀態。他一把扒拉開胸前的獸皮衣裳,露出一麵的金蛙皮縫製的護甲,笑得像個幸福的傻瓜:“這是安兒幫我做的第一件衣裳,我連睡覺都舍不得脫下來。嘿嘿……安兒,是你救了我一命。”
上次獵殺巨型金蛙,安兒用剝下來的蛙皮,給自己以及家裡的兩大一小三個男人,都做了一件貼身的護甲,既保暖又能起到防護作用。因為當時鷹葉經常來她家蹭飯,她就順手幫他把分到的蛙皮也做了。沒想到,這傻瓜時刻貼身穿著,反倒在關鍵時候,救了他的性命。
安兒抹了一把眼淚,瞪了他一眼。這家夥,穿了防護皮甲也不早說,害她浪費了那麼多眼淚。
她這含嗔帶嬌的一眼,看得鷹葉心都酥了,除了傻笑什麼都不會了。還是安兒啐了他一口,道:“既然死不了,還不去殺敵?敵人都殺到城門跟下了!!”
“是,是……嘿嘿……安兒,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敵人,進入泰雅部落的城門的!!”鷹葉渾身仿佛充滿了無窮的力量,他手持諸葛連弩,繼續朝著敵人射出憤怒的弓箭,不時大吼一聲,極其振奮人心。
泰雅部落的勇士,也被帶動起來,殺起敵人來,仿佛不要命似的。野狼族的勇士,瞬間又被收割了不少性命。
“族長,退吧!!你想看著我們的勇士,全部都送命在泰雅門前嗎?”野狼族族長身邊的勇士,看著族人們的屍體一個個倒下,攥緊了拳頭,朝著族長猛吼著。
一個肩膀上插著羽箭的高大野狼族人,從前麵竄到野狼族族長身邊,憤怒地大叫著:“族長,就是他們!!上次搶走我們獵物的就是泰雅部落的人!!沒想到,弱小的蟲子,居然敢在雄獅的身上叮一口!!”
說話的是失去了族長繼承資格的狼岩,數月前他帶著一隊野狼族勇士狩獵猛獁象,被人莫名其妙地劫了,死了不少兄弟,他僥幸逃回去,卻被族人們所摒棄,也從繼任族長的熱門人選中被擠了下來。
當時,他隻看到殺死族人的武器,並不知道是哪個部落所為。直到現在,他終於認清了害他失去繼任族長資格的罪魁禍首是誰了!聽到狼輝說要撤退,他睜大了猩紅的雙眼,極力反對。
狼輝是目前族裡最熱門的族長繼承者,狼岩又是憤恨又是嫉妒,經常跟他唱反調。狼輝冷冷地看著有勇無謀隻會憑蠻力辦事的狼岩,譏諷地道:“狼岩,不撤退,你是想我們的勇士,今日都喪生在此地嗎?”
狼岩拳頭攥得嘎嘎響,他不忿地道:“敵人的武器的確是厲害,不過每個部落的武器,不可能是無限量的。我們消耗了對方這麼多武器,說不定對方的武器正在吃緊,很快就要用儘了。我們如果就這麼撤退了的話,對方說不定在慶幸,還會笑話我們沒種!受到一點失敗,就灰溜溜地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