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兒對阿土示意:“把他拉出去,扔在城外當誘餌,看他身上的血腥之氣,能不能引來幾隻獵物……拿著我的光波弩,如果遇到大家夥,你們手中的弩箭,還不足以殺死它們!”
“我什麼都老實交代了,給我個痛快吧——”那家夥慌了神,聲音中充滿了絕望。
安兒冷冰冰地對他道:“晚了!早乾什麼去了?剛剛不是說了嗎,那是最後一次機會了!可惜,你沒有珍惜……”
一想到有可能獵到雪天出來覓食的野獸,阿土和童子軍們,變得興奮起來。他們七手八腳地拖著嚇昏過去的家夥,朝著城門的方向小跑著前進。
嘿!你還彆說,安兒這種方法還真有效,那家夥身上的血腥氣,引來了冬眠中被餓醒的雪熊,晚上部落分配獵物的時候,每人分到了近兩斤的熊肉呢,!!
處理好那個彆有用心的間諜,安兒又把沒有任何情感的眸子,轉向了被嚇傻了的鬨事者們。叢叢在她的目光中。打了個冷戰,瞬間清醒了過來,他把腦袋重重地往冰雪上磕著,口中顫抖地道:“饒了我吧,我是被那家夥挑唆的,我隻是……”
“閉嘴!!我不想再聽你任何解釋!!你總是把責任推到彆人身上,在墟市口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今天的鬨事,或許你被蠱惑了,可是吃人呢?難道也是他硬逼著你吃的?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你還有什麼資格活在世上??”安兒看向叢叢的眼神裡,除了冰冷,還有一種刻骨的痛恨。為了那些可愛的孩子們。也為了失去了孩子們的母親。
“不敢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以叢叢為首的鬨事者們,都從剛剛的震懾中驚醒了,他們苦苦地哀求著,希望能夠爭取到一個改過的機會!
“安。安!!讓我看看,傷哪兒了?”一陣馬蹄聲過後,阿布旋風似的從馬上跳下來,擠進人群中,把安兒拉過來,麵露焦急地上上下下打量著。他的身後。是急切惱怒並存的鷹葉。他們帶領所獲不多的狩獵隊,回到城門後,看到拖著血人的阿土。問明了情況,就搶了巡邏隊的馬匹,一路狂飆過來了。
最後,阿布的視線集中在她纏滿紗布的脖子上,暴跳著。像一隻受傷發狂的野獸:“誰!!是誰傷了你?我要讓他碎屍萬段!!”
叢叢想到剛剛被削了一塊又一塊皮肉的血人,身上抖得更厲害了。雖然不是他直接傷了安兒。不過如果不是他帶人製造混亂,安兒也不會受傷。來了泰雅好幾個月,他當然知道族長把安兒放在心尖尖上疼著。現在他卻間接導致了安兒受傷,他小命要玩完兒了……
“是你?一定是你!!我早就覺得你不是個好東西了!!”阿布一下子把叢叢從地上拎了起來,高高地舉到空中,表情猙獰地瞪著他。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叢叢早被他分屍了。
叢叢被勒得臉漲得發紫,他從喉嚨中努力地擠出幾個字:“不,不是我……”
下一秒,他被重重地貫到地上,又被阿布一腳踢飛了出去。叢叢在地上滾了幾圈,捂著斷了幾根肋骨的胸口,咳出幾口鮮血來。
鷹葉在一旁,已經從族人的口中,得知了方才驚險的一幕,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因為想多獲得些食物,族裡的狩獵隊,除了在城門留了幾個巡邏的,其他勇士幾乎全出去了。以叢叢為首的小分隊,以這樣或那樣的原因,留了下來!
當時的部落中,除了這鬨事的十幾個叛徒外,其他的幾乎都是老弱婦孺。童子軍雖然由阿土領導著,在部落中加強射擊訓練,可畢竟未成年人和有經驗的成年勇士的差距,還是不小的。娘子軍;臨場對敵能力,更弱。
如果……事態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那一矛再偏那麼一點點,隻怕——他就要永遠失去安兒了!!
安兒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落入一個溫暖而富有男性氣息的懷抱中。這個懷抱跟阿布截然不同,卻同樣讓她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族人們的敘述,阿布自然也是聽到的。他想想也不禁後怕起來,拿起地上一根長矛,他高高地舉了起來。
“阿布!畢竟同族一場,彆讓自己的手沾上族人們的血!就把他們驅逐出族,任他們自生自滅吧!”安兒瞥見小虎眼中的不忍,也不想再看到流血事件了,便提議道。
沒有食物,在這樣寒冷的雪季,走出部落的庇護,隻有死路一條!叢叢和他的同黨,苦苦哀求著。可是,沒有人同情他們,也沒有人願意幫一個連自己孩子都吃得下去的家夥求情。
十幾個人,被趕出了部落,消失在漫天雪花中。再也沒人,看到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