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兒的腳早就被高低不平的路磨痛了,他回頭看了一眼同樣流露出疲態的土娃,點頭道:“那就先歇歇腳吧!土娃,來,坐下歇一會兒。我們吃點東西補充體力,好有勁繼續走下去!”
土娃腳上的鞋子,是安兒閒暇十分做的皮單鞋,這時候已經走出汗來了。他脫下鞋子揉了揉自己的腳,接過饅頭夾肉乾,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城裡的房子陸陸續續地蓋好了,土娃跟叮叮和她剛找的男人,也搬進了城裡。城裡的房子是按照在部落裡的貢獻和年限來分配的,如果隻是叮叮和土娃的話,是輪不到他們先搬的,好看的:。不過,叮叮在春耕的時候勞動賣力,人又長得不錯,最主要的是健康能乾,被原來泰雅部落的一個勇士看中了,展開了積極的追求。
叮叮在火災和獸潮中死了男人和孩子,本來沒打算這麼快改嫁的。她的意思是帶著土娃,把他當養子一起生活。至於男人嘛,以後遇到合適的再說找不找的事。
這個追求她的男人,是泰雅比較優秀的獵手,雖說比阿布族長、鷹葉和駱這樣的,稍微差了一點,在狩獵隊中也算是佼佼者了。好的男人可遇不可求——這是安兒勸告她的話,叮叮考慮了兩天,便答應了男人的追求。春耕過後,兩人在大巫和神女的見證下,進行了結為伴侶的儀式,就搬進了男人分配到的房子裡。
城裡房子的分配,是按族人的貢獻程度來分的,叮叮的這個男人也算是個優秀的,因此分到的也是臨街的,距離族長的房子不是很遠。不過,正房是三間的,比族長和長老們的相對小一些而已。
這樣一來,土娃跟達兒離得近了,來往得更密切了。兩個小夥伴,每天起來吃過早飯後,就一直形影不離。兩人一起到後山去割草,一起喂養分派到的動物,一起學習射箭和狩獵技巧。直到晚上的時候,才各自分開各回各家。、
因此今天早上喂好牲口後,達兒去幫安兒捉魚,他義不容辭地跟了過來。一方麵是因為跟達兒關係好,另一方麵也是想能夠為安兒做些事情。
他的養母叮叮剛來泰雅不久,針線活上次了許多,安兒懷孕在家閒著沒事,就包攬了土娃的衣服和鞋子。
穿著柔軟舒服的葛布襯衣,合腳的鞋子,土娃心中充滿了感激,心中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報答安兒的情誼。這不,得知能夠幫安兒做些事情,他毫不猶豫地跟來了。
三人休息了片刻,吃了幾口東西,便被阿土笑著阻止了:“少吃點,留著肚子,一會兒我給你們兩個小家夥烤魚吃。即使不放任何作料,烤出來的透明魚,也鮮美無比。你們就等著享用美味吧!”
阿土帶著兩個小尾巴,一鼓作氣來到了地下河。地下河依然黑魆魆的,火把的微光隻能照亮一小部分地方。與安兒那次來不一樣的是,本來擠擠挨挨的透明魚,已經很少能看見了。
阿土取了一個籃子,在裡麵放了一小塊捏碎了的饅頭,然後緩緩地將竹籃放進了地下河中。不久以後,感覺到手中籃子的動靜,就猛地拎起籃子,就有呆呆的貪吃魚在籃子裡麵掙紮呢。他將捉到的透明魚,放進裝了水的木桶中,又一次把籃子放進去。
達兒一見,覺得新鮮,忙叫著:“讓我試試,我也用籃子捉魚試試……”
他的聲音,在空闊的空間內不停地回響,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忙又壓低了聲音,小聲地表達了自己的願望。
阿土把籃子遞給他,告訴他捉魚的技巧:“這種透明魚很少見其他生物,因此不怕生。你要是感覺到籃子裡的重量增加了,就說明貪吃的透明魚在吃饅頭屑了,這時候輕輕一拎就能捉到了。”
達兒照著他說的去做,果然很容易就捉到一條一尺多長的透明魚。他興奮地把魚放進自己帶的陶罐內,腦袋湊上去,道:“果然是透明的,連魚骨頭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呢!還有,還有,土娃你看,透明魚是沒有眼睛的。安兒說,地下河中沒有光線,看不到東西,眼睛就失去了作用,久而久之魚的眼睛就退化了……這種透明魚真容易捉,土娃,你要不要試試?”
土娃接過他手中的竹籃,見裡麵的饅頭屑所剩不多,便又重新捏了一些,才又把竹籃放進水中。他把籃子放得很深,手腕伸進冷冰冰的地下河水中,突然感覺有癢癢的觸感。接著微弱的光線看去,一條透明魚正用嘴巴碰觸他的手腕呢!
他忍著癢一動不動,直到感覺到手中的籃子裡有什麼在動,才飛快地拎起籃子。一看,裡麵居然有兩條肥肥胖胖的透明魚呢,難怪剛剛拎起來的時候有些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