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山洪!不列顛島(1 / 2)

一夜疾風驟雨。

起初微風拂過山穀,在山民隱居的起伏峰巒間回響,夜風漸烈,宛如哽吟吞咽之聲,烏雲如薄紗褪去,滿月皎白如圓盤,誘人心神,夜空下一道霹靂劃過,蒼茫夜色下的穀溪,鬱鬱蔥蔥,流水湍湍。

似乎這些年人間殺戮過重,上蒼也希望用一場風雨滋養萬物生長。

轟隆隆雷霆聲中,狂風呼嘯,在山穀間回蕩,越演越烈,逐漸如嘶啞哀鳴,風刀如刃,若指尖在木板上劃過,一陣狂風暴雨席卷幽穀,傾盆大雨灑落,讓乾涸已久的大地發出悠長的低吟歎息,萬物生發之氣,與天地交融,峰巒幽穀中的雨水逐漸彙聚,初是溪流涓涓,幾陣狂風暴雨後,流水彙聚成河,最終狂風宛如尖嘯,刺穿夜幕,無數涓流彙聚,形成一道山洪,在群山峰巒震顫中,山洪席卷而下。

一道斷流從裂穀山峰中湧出,宛如瀑布,飛瀉百丈。

大自然何其壯哉!

嗚嗚嗚的風聲如尖嘯哀鳴,洶湧而來的山洪如銀河倒掛,席卷整個山民隱居的穀地,最終乾涸的大地吸收了這些水分,那山洪衝到營寨時,最終隻是卷倒了一片籬笆,打濕了幾座羊皮帳篷。

窗台月華下,鴉後-特莉絲欣賞了半夜風雨,紅霞氤氳,美豔絕倫的臉龐上略帶目睹大自然壯麗之美後的心滿意足與神色慵懶。

她起身推門而出,再回首時,窗外的風雨已經漸漸雲淡風輕,但亦有狂風暴雨再度襲來之勢。

一夜無話。

晨曦的微光中,鄧肯翻身而起,隨手將柔軟的羊皮蓋在了旁邊宛如一灘爛泥的人兒身上。

他推開窗戶散散昨夜的氣味,油脂燭燈燒了半夜,房間裡麵氣味極濃,宛如羊膻,上等羊皮鋪好的床鋪上傳來呢喃低吟,似是不喜陽光直照,翻身一卷,宛如蛆一般蜷縮到了角落裡。

鄧肯不以為意,活動了一下筋骨,感覺神清氣爽,多日來的疲倦一掃而空,一路走來殺穿大半個歐洲留下的陰鬱情緒也蕩然無存。

劈裡啪啦。

筋骨爆響。

晨曦光輝下,他背脊的肌肉紋理清晰宛如刀刻,蜂背猿腰,在雙手做出力拔山兮之勢時,無數紋理彙聚如眼,一根根青筋如虯龍盤繞,在陽光照耀下,比古希臘時代的雕像更具衝擊力。

房門處,傳來停頓的腳步聲,鴉後-特莉絲目光凝滯,修長的天鵝頸微微咽了一下,臉頰嫣然,語氣古井無波道:“既然起來了。”

“那便上早課吧。”

“我今天教你讀寫拉丁文,以及蘇格拉底學派的知識。”

房間內。

那蛆一般蜷縮在角落裡探頭偷看的美人兒瞬間渾身一顫,仿佛是鴕鳥般重新縮了回去,甚至嬌軀都不由輕顫了一下。

鄧肯點頭,披上外套,走出門時,對鴉後-特莉絲身後的女奴道:“去燒點熱水。”

“然後送進來。”

他示意鴉後-特莉絲等自己一下,走到山間溪流旁,直接光著膀子衝洗一陣,昨夜山洪倒也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失,就幾個山民婦人在修繕籬笆,晾曬羊皮,她們遠遠看到這裡充斥的陽剛之氣,不由駐足眺望,那古希臘雕像般的身材讓山民村婦忍不住驚呼捂嘴。

聖杯之血已經開始生效了。

亦可能是一路殺來,鄧肯的身體素質直線上升,他如今單手策馬奔騰,百餘斤重量,宛如無物,甚至無需雙手駕馭韁繩。

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尋常烈馬恐怕不足以讓其施展全部戰鬥技藝,非得是赤兔一般的名駒,才能讓他爆發出全部的潛力。他的諸多殺招非凡力所能及,若是腎上素爆發開啟,尋常戰馬都未必有他自己雙足狂奔跑得快。

鴉後-特莉絲已經在大廳等候了。

她並不希望鄧肯是宛如斯巴達人一般的魯莽武夫,因此打算教他識字、哲學、藝術等陶冶情操,以製衡血與火的殺戮。

人間體農夫出身,鐵匠學徒,稍微識得一些字,但所學甚少。

鄧肯雖有前世經曆,但也不想辜負鴉後的一番好意,自然是認真學習,他所獲能力多是戰鬥技藝,偶爾學點中古時代的哲學也能陶冶一下情操。

響午時分。

阿妮婭終於是在女奴的侍奉下扭扭捏捏地走下樓,她的神色倦怠慵懶,但卻氣色極佳,豔光四射,明媚動人,幾乎能跟鴉後-特莉絲爭芳奪豔一番,隻是她視線飄忽不定,心中怯怯不安,被鴉後-特莉絲平靜的目光一掃,下意識地便腿抖了起來。

昨夜狂風暴雨,鴉後-特莉絲,三鞭抽碎女主夢,但阿妮婭不會輕易放棄的!

“吃飯。”

鴉後-特莉絲麵無表情,示意鄧肯今天的古希臘哲學就到此為止。

阿妮婭如蒙大赦,甚至主動幫那女奴端來食物。

塞維魯今日精神不佳,視線偶爾投向鄧肯,彼此尷尬一笑,好似氣血不通,腹部舊傷隱隱作痛,隻能坐在一旁等待開飯。

我是傷員,專心吃飯,認真吃飯,好好吃飯。

這山民的寨子也沒有什麼大事,克維托也不可能時常領人出去劫掠莊園,所以下午時分便有人在空曠地帶訓練,那戰鬥風格有點像是古羅馬時代的角鬥士,不是正規軍團的戰鬥路數。

這跟流亡者的傳承有關,他們早年是靠角鬥士訓練的,再加上平時都是小規模遊鬥,訓練方式接近遊俠風格。

真上了戰場,還不如一刀一劍的平砍給力,羅馬戰陣,盾牌主防,重短劍主攻,能殺得他們哭爹喊娘。

斯巴達克起義,那麼多優秀角鬥士,單打獨鬥隨意虐殺羅馬士兵,但是戰陣一布,照樣被打得潰不成軍。

最典型的就是刺客信條的原形,阿薩辛,遇到蒙古鐵騎,簡直像是被虐菜,個人武力完全發揮不出來。

軍隊的戰鬥技藝其實都很樸實無華。

鄧肯頗感興趣,看了鴉後-特莉絲一眼,詢問道:“要不要教你點戰鬥技巧?”

鴉後-特莉絲欣然答應。

雖然鄧肯的最強戰力是在上帝視角加持下,但是平常狀態,他所奪取的能力也化作了身體本能,一招一式,沒有十來年的苦功是絕對練不出來的。他教鴉後-特莉絲的也隻是一些基礎的戰鬥技巧,無非就是將最基本的劈砍刺撩等招式拆解出來教導。

鴉後-特莉絲學得極快,看樣子過去也是有一定基礎的。

沒過多久。

四周便圍攏了不少山民,他們不敢多看鴉後-特莉絲,視線大多落在鄧肯身上,也有人拿著木劍跟著學那些基礎式。

鄧肯至今不會什麼高深的戰鬥式,他的戰鬥力都在那些最基礎的東西上。

“挑幾個人來訓練一下。”

鄧肯看到了人群中的克維托,隨手拿起一柄簡陋木劍。

克維托頗為興奮,他看了看四周的人,見不少人躍躍欲試,於是自己先上去,然後把親近的手下喊來幾人。

一劍刺出。

鄧肯隨意挪步,立刻便讓克維托刺了個空,以他現在的戰鬥技藝,想逼得他使用翻滾躲避,那也至少得是高手才行。

鐺!

在克維托揮劍砍來時,鄧肯提劍一架,招架瞬間,身影突進挪步,宛如蝴蝶,直接出現在了克維托身側,他手中的木劍已經架在了克維托的脖子上,甚至劃出來了一條淡淡的紅痕。

這是沒有用力,若是用儘全力,木劍估計都能劃開克維托的頸脖。

四周一片嘩然。

鄧肯反擊的招式極為簡單,就是招架,挪步,突進,劍刃劃過,最基礎的撩劍式,然後克維托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兩人的身體素質,戰鬥技藝,反應速度都不在一個量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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