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低語。
鄧肯在一箭射殺了日耳曼蠻族的祭司後,便漸漸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他好似隱隱感受到了魔力的湧動。
上帝視角下,投影畫麵中出現了一小節藍色的法力條。
“這麼短?”
跟鄧肯超過普通人兩倍的生命條相比,解鎖的法力條隻有一小咪扣,如果不仔細觀察都會很容易忽略掉。
“是大家的魔力都很少呢?還是就我隻有這一丁點?”
鄧肯進入森林後,停下感受了一會兒,他閉目時真能覺察到體內的魔力流動,但是一跟外界接觸,魔力就好使變得遲緩怠惰,宛如風中殘燭,下一秒就會直接熄滅。
“能釋放法術嗎?不對!我好像還不會法術。”
鄧肯嘗試調動體內的魔力,無形中好似刮過了一陣微風,將飄落的樹葉卷起來了一米高,接著他的法力條就完全耗儘了。
這也太弱了!
如果這就是普通祭司的施法能力,那女巫們確實是一個個危險的超自然存在,至少她們還能施展一些像樣的戲法。
鄧肯感覺不是自己不行,應該是這個世界有問題。
對。
全都是世界的錯!
——“盧恩文字掌握(神秘學):源自於北歐神係的神秘學識,不同於普通的文字,祭司們所掌握的盧恩文字擁有一定的超自然力量。你現在可以看懂掌握一些簡單的盧恩文字。”
在北歐神話中,眾神之父-奧丁為了尋求更高的智慧,便把自己吊在樹上九日九夜,思考宇宙的奧秘。當他從世界樹上下來的時候,他就領悟了盧恩文字的秘密。
盧恩文字可以視作為一種施法素材(符文)。
鴉後-特莉絲說過,真正的魔法需要借助儀式、道具、外力等等因素。
如果是教會的牧師,那麼最需要的就是虔誠的信仰。但他們大部分也沒有施法能力,隱修會的修士都必須借助一些聖物才能施展真正的法術。在鄧肯看來這應該是牧師和術士的區彆,牧師的力量很大程度源自於信仰神靈。
東方術法也差不多,一部分是自己的法力,一部分是通過儀式借的。(道教儀式法壇請神之類。)
隻要解鎖了法力條,那麼接下來的事情都好說。
鄧肯最開始也隻是普通人的體質,現在比蠻族狂戰士還要強悍。
他查看上帝視角的戰略地圖,居然發現那些放走的俘虜奴隸並沒有走遠,而且甚至有人停留在了森林邊緣。
“我們不能就這麼走了。”
那個神色彪悍臉上有道鞭痕的魁梧戰士道:“救我們出來的那位遊俠可能還沒脫險,我們必須留在這裡接應他。”
薩爾瑪提亞騎手。
他們自己的部落氏族滅亡後,成為了帝國的一部分,效忠了帝國兩百多年的時間。
這些人是儘忠職守的雇傭軍,名聲比蠻族外籍軍團好很多。
那不列顛軍團步兵遲疑道:“他說了不用我們幫忙。”
薩爾瑪提亞騎手搖頭道:“那你們先走,我一個人留下來,萬一他被撒克遜人追擊,我還能幫點忙。”
這人是條漢子!
那些逃亡的奴隸俘虜一陣猶豫,居然真有四五人決定跟他一起留下來。
微風拂過山林,凍得不少人瑟瑟發抖。
等到鄧肯朝著他們的位置靠近時,奴隸俘虜已經有大部分人離開了,那不列顛軍團步兵居然也留下來了,他握著一柄短矛,爬到樹上眺望遠方火光,低聲道:“起火了。”
“撒克遜人亂成一團,應該攔不住那位遊俠。”
這時。
黑暗中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你們怎麼還沒走?”
那薩爾瑪提亞騎手警覺握緊戰斧,看到黑暗中鄧肯的輪廓後,這才鬆了一口氣,低頭恭敬道:“我們怕大人被那些蠻族追擊,打算留下來助你一臂之力。”
鄧肯走出陰影,不由多看了一眼對方。
有血性!
他笑了笑,若有所思道:“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在場的俘虜們對視了一眼,不等那不列顛軍團步兵開口,薩爾瑪提亞騎手便沉聲道:“報仇!奪回家園!”
“誰能帶領我們對付撒克遜人,我們就跟誰!”
他已經對丁塔吉爾公爵徹底失望了。
三千多人打一千來人,敗得如此慘烈,幾乎是快全軍覆沒了。
這一場敗仗,直接讓許多人倒向了尤瑟王。
不管怎麼說,大龍頭-尤瑟還是挺能打的,至少能跟撒克遜人打得有來有回,不至於敗了一次又一次。
鄧肯沉吟道:“我正在招募人手,準備反攻南安普敦。”
那薩爾瑪提亞騎手聞言眼睛一亮,毫不猶豫地單膝跪地道:“以先祖的龍旗之名,我,漢普的克裡岡,願意追隨閣下!”
他根本不管在場的其他人,直接變成了綠色標記單位。
這一下子,在場的其他俘虜都有點不知所措了,他們都不知道鄧肯是誰,哪怕是丁塔吉爾公爵打仗不行,他們也更傾向於去投靠尤瑟王。
有意思。
鄧肯俯視著眼前跪地的克裡岡,對方身上有五六道鞭痕,赤裸的胸膛上有槍眼傷疤,看樣子就是久經沙場的騎手。
他身上明明還帶
著傷,依舊凶悍的仿佛一頭惡狼。
薩爾瑪提亞人果然彪悍!
鄧肯好似想到了什麼,直接無視了猶豫的其他人,鏗鏘一聲,拔出了腰間的守誓者。皎白月光下,大馬士革鋼鍛造的劍刃讓人膽寒,鋒芒流轉,殺氣逼人,鄧肯將劍刃平方在了那單膝跪地薩爾瑪提亞騎手肩膀上。
“謙恭,憐憫,英勇,犧牲,榮譽!”
鄧肯隻說了五個詞,隨即幽邃如深淵的目光直視著眼前的克裡岡,那逼人的目光讓這個彪悍的騎手感到敬畏,但他依舊勇敢地抬頭挺胸,腰杆筆直,神色激動,微微顫栗,仿佛意識到了什麼。
鄧肯環視左右,抬手給了他一耳光,啪地一聲脆響,在夜空下傳出很遠,他表情肅穆莊重,沉聲道:“吾,來自帝國潘諾尼亞的鄧肯。”
“南安普敦的領主。”
“丁塔吉爾公爵的盟友!響應盟約幫助不列顛人抵禦侵略蠻族的領袖!在廷塔哲射殺肯特國王之人!”
“以上帝與諸神之名,冊封你為騎士!”
幽暗的林地中。
在場的其他俘虜都愣在了原地,尤其是那個不列顛軍團步兵,更是滿臉懊惱震驚的表情。
一瞬間的信息衝擊太大了。
他是領主?
丁塔吉爾公爵找來的盟友?向帝國求救趕來的援軍?肯特國王也被他射殺了?
難怪德文鎮的蠻族士兵如此惶惶不安。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克裡岡已經激動地站了起來,直接站到了鄧肯的身後,仿佛是護衛領主的近衛騎士。
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反正他已經信了。
一個敢單槍匹馬闖入撒克遜人占領城鎮的猛人,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糊弄他們。
不列顛軍團步兵趕忙單膝跪下,其他俘虜也反應過來,跟著單膝跪地,一臉期待地望向眼前的鄧肯。
但沒有然後了。
克裡岡是第一個宣誓效忠鄧肯的人,而且十分悍勇,所以才會被冊封為騎士,其他的俘虜在他眼中不過是普通士兵,根本不值得冊封為騎士。要知道冊封了騎士,那可是實打實要給一大塊土地的。
彆南安普敦都還沒打下來,他名下的領地就不夠分了。
鄧肯看著其他俘虜,表情淡淡道:“既然你們都願意追隨我,那便跟著克裡岡一起前往康沃爾。”
“我麾下的船隊不日便會將糧食和武器從迦太基運過來。”
說完,他注視著身旁抬頭挺胸的克裡岡,沉聲吩咐道:“我在高盧地區還有一支帝國私募軍團,大概有三百多人,他們一部分是臨時征召的士兵。”
“你既然已經被冊封為騎士,那就代我整編訓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