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局兩勝。”跡部景吾微斂眸子, 左手撩起額前的頭發,“公平起見, 三局都由你發球。”
發球時, 球的軌跡被發球者掌握,可能會直接決定一局的勝利花落誰家。因而, 本來的規則,應該是雙方輪流交換場地發球。
跡部景吾敢這麼直接的讓出所有的發球權,是因為他有豐富的網球經驗, 也就國家選手這種級彆, 不值一提。
“彆瞧不起人了。”強行頂上對方的壓迫力, 爆豪勝己的額前已經有了薄薄的汗珠。回憶起先前第一次和跡部景吾見麵時,猝不及防差點被對方“個性”壓到跪下的恥辱感,他愈發不爽,微含怒意低吼道, “按規矩來,我會碾壓你的!”
“哥哥。”這時候才找到介入話題的機會, 知繪放下筆, 無奈的說, “家裡沒有網球場地啦, 還是彆打了。”
小時候是冰帝中學網球部的常客,她清楚的知道網球的可怕性, 那是能讓球入地三分的可怕運動。
可是, 僅僅是沒有場地這個理由, 根本無法動搖跡部景吾的決定。
“你是不是忘了哥哥是誰?”
跡部景吾唇角揚起, 收起個性的同時帥氣的打了個響指。
來了!華麗十足的網球部部長,跡部景吾!
忽然有了重回過去的感覺,知繪扁扁嘴,看向爆豪勝己時,臉上已經有了隱隱的同情意味。
她挪動椅子湊到爆豪勝己旁邊:“為什麼要答應哥哥打網球?”
爆豪勝己急促的喘息著,咬牙道:“你彆管。”
那就不管吧。
知繪把作業收起來,跑到畫室去搬出畫架,擺在自家後院。
成年之後的跡部景吾,在生活出行方麵低調許多。對比他以前用直升機從英國空運最新鮮的玫瑰,隻為自身出場做點綴之類的事情來說,為了打網球而叫直升機運來工人,僅用十分鐘弄出家庭網球場地,已經算不得什麼。
換上灰藍色運動裝後,跡部景吾握著他慣用的球拍站在場地當中。
爆豪勝己向來穿得休閒,並沒有換衣服。帶著一雪前恥的心情,紅眸緊盯著跡部景吾,氣勢強盛,昭示著他對這項運動也很自信。
身為旁觀者,知繪的重點並不在兩個人誰贏誰輸上。暫時充當裁判員示意對局開始後,她便拿起筆開始作畫。
如同每回,在冰帝學園裡做的那樣。
也不知道哥哥的部員們,現在都在哪裡。記得忍足侑士還說過,等她長大娶她做妻子這種玩笑話。
不過,在繞冰帝跑了五十圈之後,他再也沒提過就是了。
畫著畫著,看到跡部景吾居然因為接不住爆豪勝己的強力扣殺而輸了一分,知繪停下筆,懷疑的看向自家哥哥。
難道是太久沒打生疏了?
她暫時沒有再畫,認真專注的看向場地中的兩位男士。
爆豪勝己打球時極富進攻性,淩厲的球風一覽無餘。每次起跳,他的上衣都會揚起,露出堅實的腹部。
反觀跡部景吾,不但起跳的高度和記憶中不同,揮拍時手臂的角度也有微弱的錯誤。
爆豪勝己網球也打得很好是事實,但哥哥怎麼會打成這樣呢?
疑惑間,爆豪勝己又用切削球得到一分,發球權重回手中,他唇角有了張揚的笑,紅眸中滿是自信。
但這一球,卻被跡部景吾使用雙次扣殺反打回來,球扣進地麵,在場地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印子。
這一招,好像叫做邁向破滅的圓舞曲。
知繪畫下久違的這一幕,筆下的跡部景吾如同天生的王者般,俊美,強勢,自信。
而畫紙上的爆豪勝己,一開始順利得分時的得意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到不可思議的神情。
帥氣,強韌,以及露出暴躁神情時,冷靜到極點的紅眸,全部被知繪畫下來。
“西內!”再次發動強力扣殺,爆豪勝己跳起離地的距離,與球接觸地麵而產生可怖的凹陷,都成為他飛快進步的證據。
接下這一球,感覺到幾分吃力的同時,跡部景吾將其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