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沒有見過大場麵, 以前代表學院去競賽時,如果是擂台戰項目,旁邊觀眾席上坐著的少說也有兩千人。
但是……那時候可沒有直播,魔法攝影生物背後百萬甚至千萬人呢。
而即將要進行的, 也並不是他從前擅長的領域。
閔光坐在旁邊, 也有些無措, 開口說話時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安慰組員:“彆緊張, 放輕鬆,深呼吸,呼——吸——呼——吸——”
“好了閔光你彆說了, 我感覺我有點窒息。”艾理斯扶額, 打斷閔光的話。
“啊?不好意思。”閔光撓撓頭。
羅奈爾德提著一瓶雪碧,推開休息室的門,“那個……有誰要喝嗎?從謝鮮導師那裡順回來的。”
見其他三人都看過來, 羅奈爾德急忙補充:“不、不是,是謝鮮導師不愛喝雪碧,就問我們有誰喜歡的……”
三人坐在一排, 齊齊點頭表示明白。
“還是表演完再喝吧?”艾理斯一邊說著,一邊係上了最頂上的扣子, “《翻漿糖》要上場了, 下一組就是我們了。”
他們各個小組的出場順序是按照抽簽結果排的,由組員投出的c位作代表進行抽簽。綜合能力最強不怎麼偏科的亦止一臉迷茫地被推上了c位,抽簽抽到了最後一個,不知道算是好或是不好了。
“《翻漿糖》要上場了嗎?”亦止轉頭, 柔軟的烏發幾縷被化妝師特意弄卷的小呆毛晃了晃。
他走到休息室的門口, 探出頭去。
《翻漿糖》就在他們隔壁的休息室, 上場的話一定是會經過這裡的。
果不其然, 一行人正要上場。
《荊棘薔薇》組集體向《翻漿糖》小組加油鼓勁。
之前幫亦止打過水的精靈路過時挑了挑眉,忍不住戳了戳少年頭頂的呆毛,感受到身後的低氣壓時,低咳一聲向《荊棘薔薇》小組的點點頭說聲謝謝,就繼續往前走了。
他的身後是琅野。
亦止眼前一亮,“琅野,加油!”
冷著臉的狼人腳步一頓,看著少年,幽綠的眸色深暗如淵,“……嗯。”
亦止看著室友的背影,奇怪地問旁邊的羅奈爾德,“羅奈,他是不是不高興?”
“嗯……?他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似曾相識的對話。羅奈爾德眼皮抽抽。
——
————
[不是,到底為什麼導師們要設置這樣的期中考核哈哈哈哈哈我以為讓適合輕緩慢歌的溫柔組唱死亡重金屬就已經很離譜了,結果還有讓酷哥配小甜歌的哈哈哈哈哈哈]
[預計今天熱搜被你營承包了狗頭]
[這一組表情管理很成功啊,全程麵無表情hhhh彆說,其實還有種萌感,太反差了哈哈哈哈]
[這可能是我聽過最冷淡的小甜歌,聽完覺得自己注孤生了。]
[狼吹關了聲音專注舔顏,隻要我沒聽到音樂,低氣壓就追不上我。]
[其實按照反差萌來說,還挺可可愛愛的這組哈哈哈哈]
……
[啊這麼快就結束啦最後一組了!]
[什麼!最後一組了qvq!蹲了一上午《荊棘薔薇》終於要來了!]
[羅奈吹直接從床上蹦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止止!媽媽來了!]
[崽崽崽崽——!]
[噓!來了來了!!]
……
舞台上漆黑一片,前奏的鼓點一響起時,現場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靜謐的黑暗中,如細雨般清潤喑啞的歌聲悄然導入,與鼓點完美地融入到一起。
此刻無論是直播間還是現場的觀眾都呼吸為之一窒!
大家都能夠聽出這是亦止的聲音。
但是,明顯地與往常不一樣,唱起歌來時不再同開學考那時一般明朗清靈。
如今低啞慵懶的輕哼更像是幽夜裡蠱惑人心的血族,遊刃有餘地等待著獵物心甘情願地前來獻祭。
兩小節結束,吟唱的尾音輕輕如羽毛落下,落又落不在實處,隻勾的人心癢。
觀眾還沉迷在醉死人的歌聲中,鼓點卻轉瞬間變得激烈!
冷得如霧如霜的光線驀地打在舞台中心,四人亮相暴露於深淵似的漆黑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