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輕輕抬手,撫摸女孩頭發,眼中閃著淚光,卻不知道該如何撫慰女兒。
另外一桌,有一老者,對同桌小聲道:“哎,這是福娃,他父母希望他是有福之人,卻不想五歲死了娘,八歲死了爹,九歲就給人掏糞,挑水,賣柴過活,好不容易,熬到大,娶了個媳婦,卻不想難產死了。
留下這個小女娃,二人相依為命,卻不想女娃竟然染上了重病,福娃每天天不亮就給人家扛麻包,可就是這樣,也無法承擔昂貴的藥費啊。
女娃懂事,可惜……哎,人生啊,不過如此,福娃福娃,最終也是沒有了福氣的娃,這娃好苦啊,如果女兒死了,或許他也就沒了精神支柱,就此一命嗚呼呢。”
李二狗聽到那老者的話,不由心中一顫,好似看到了自己將要走過的人生一般,一時間,不由心中感念,看向那兩人來。
他本想自己夠苦的了,卻沒有想到有人更加悲慘,或許是同病相憐,或許他眼中看不得這樣的悲慘發生。
他站起身來,走到那男子身前,伸手遞給他一錠五十兩的銀子。
男子被二狗嚇了一跳,二狗卻道:“帶孩子看病去吧,不要聲張,否則惹來人的窺探,就糟糕了。”
福娃死死盯住二狗的麵容道:“恩人,我福娃記住你的大恩大德了,如果我不死,一定念你一輩子的好。”
說著,他拉著女孩一同給李二狗深深的鞠了一躬。
李二狗趕忙扶他起來道:“沒事的,走吧,莫要多想,大家同是天涯苦命人。”
他又看向小女孩道:“小姑娘,你要堅強一些啊,人世間還有很多美好你沒有看到呢,或許熬過了苦難,前方會有不一樣的風景等著你呢。”
小女孩哢吧哢吧大眼睛,微微點頭了點頭,卻是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心中在想著什麼。
福娃帶著一臉感激的走了,女孩卻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好似要把他的模樣牢牢記在心底。
李二狗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不由想到,不是他假大方,也不是他喜歡裝逼。
這五十兩不知道他要挨多少打才能掙來,可是這一刻,如果那對父女能夠就此好起來,他感覺所有都值得了,或許這一刻,他雖然救了那個人,何嘗不也是救贖了未來的自己一般。
這或許也是另外一種自我的一種救贖吧,更讓他心中明白,如果不努力,如果自己不去爭取,不去奮鬥,或許坐在那裡的那個人,就是未來的自己啊。
瘋子看到李二狗的所作所為,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特彆的神采。
隨即就看到他拿起一個大肉包子,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咀嚼起來,一口吞下後,他不由感歎道:“一餐一飯,心有所棲,柴米油鹽,愛有所依,嫋嫋炊煙,鄉愁所寄,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小丫頭卻是一臉的高興道:“瘋伯伯,好吃,真是太好吃了,丫頭已經好久沒有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了。”
丫頭吃的滿嘴流油,興奮不已。
瘋子輕撫她的小腦袋道:“想吃,好啊,以後,瘋子叔叔每天都帶著你來吃好不好。”
“太好了,太好了,丫頭以後每天都有大肉包子吃了。”
瘋子此刻卻看向李二狗,眼中閃爍精芒道:“不想你根骨極差,卻能開啟武道之路,實在是讓我意想不到。”
李二狗此刻感覺瘋子有些高深莫測的感覺,不由感歎道:“前輩,想來你也非普通人,卻是不知道為何會這樣,難不成你是在裝瘋。”
瘋子笑了,片刻後才說道:“哎,人啊,有時候就是這樣,或許是我太想超越自我,隻是超越自我,何其艱難,最終我還是我,難以超越。
來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哀樂來也,吾不能禦,其去不能止呼。
所以,我雖然瘋了,也是沒瘋,沒瘋,也是瘋了,一切的一切,由乎於心,或許就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瘋了還是沒瘋。”
李二狗有些傻呼,實在是這些話,他聽不懂啊,隻能跟著點頭道:“前輩說的有道理。”
瘋子卻道:“不,你沒懂,不過終究有一天,你會懂的。”
李二狗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瘋子卻道:“你救了丫頭,我從來不願意欠人什麼,實不相瞞,我也對武道一途有些許了解。
剛剛看你動作雖快,卻毫無一個武者應該有的瀟灑,難不成,你修煉的功法不行,還是你未理解武道的真義。”
李二狗麵露尷尬道:“前輩,不瞞你說,事到如今,我對武道還是懵懵懂懂,至於功法,我更是沒有修煉,之所以開啟武道,還是無意為之,就連我自己都很疑惑不已,算是誤打誤撞吧。
所以我心中很是糾結,這開啟的武道,猶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不舍,實不相瞞,我修煉的武道真氣,都是用的笨方法,或許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我是靠挨打來增加武道之氣的。”
瘋子一臉愕然道;“什麼,成就武道還有這種辦法,是誰創造出來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李二狗苦笑一聲道:“正是我自己啊,看您也是個好人,我就不欺瞞你了,我吞噬培元固本丹,之後在靠挨揍,讓心臟猛烈收縮,這樣才使得可以吸收丹藥之力,變成武道真氣。
這一路走來,我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了。”
瘋子聽到李二狗這話,不由目瞪口呆,過來久久這才感歎道:“你這個小子還真是有才,竟然還能想到這樣的餿主意,恐怕就是武道祖師知道了此事,都會按不住棺材板要來找你說道說道啊。”
李二狗兩手一攤卻道:“哎,我又能如何呢,彆無他法啊。”
瘋子遲疑片刻道:“不過,你這份毅力和決心乃是我生平僅見,你對於武道一途真的如此癡迷。”
李二狗苦笑,卻道:“實不相瞞,我不過是想要考上武師,以此脫離奴籍罷了。”
“奴籍,這又是怎麼回事?”
李二狗無奈,雖然不想提自己的身世,也隻能跟瘋子大致說了一番,瘋子聽過之後,看向李二狗的眼神微變,不由說道:“哎,真是苦命的孩子啊,如果你願意的話,或許我可以教你個三招兩式,讓你無需如此痛苦折磨自己,你可願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