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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是洛基的啊!
我大為震撼:白天的時候他還是身高一米八的十五歲阿拉貢,結果怎麼就成了巴掌大的棉花娃娃,還藏進了我的背包裡?
聽到棉花娃娃開口說人話,我陷入萬分震驚當中,而我爸,依舊擰緊眉頭,卻鬆開了準備撕碎棉花娃娃的手。
看來,他是察覺到了洛基神力的存在,才釋放出了這般可怕的殺氣。
我爸一鬆手,棉花娃娃立刻手舞足蹈掙脫開來,掉在地上。
一旁的小刻終於找到了機會。
凶悍的比特犬齜牙咧嘴地衝上去,撲向棉花娃娃狠狠叼住。
棉花娃娃的小胳膊小腿在半空中拚命舞動:“妮可,救命!”
我猛然回神。
“小刻!”
真咬出好歹還了得,沒人幫我上哈佛了!
我手忙腳亂地拉住脫韁的小刻,從它嘴裡搶過了棉花娃娃。
當洛基——準確地來說是《魔戒》中阿拉貢的棉花娃娃碰觸到我的手掌時,它巴掌大的身軀吹氣球般發生了變幻。
就像是科幻奇幻電影裡的演出特效一樣,棉花娃娃搖身一變,又成為了白日裡神秘的北歐轉校生的模樣。
麵前的娃娃突然變成大活人,我嚇了一跳,也因重量的改變失去重心,不得不向前踉蹌幾步。
糟了!
這樣會直接栽進洛基懷裡的吧!
——不止是我這麼想,洛基似乎也是這麼想,他甚至都直接朝著我伸出了手。
然而就在我們兩個發生接觸的前一刻,站在我身後的老爸突然動了。
他精準無誤地拎住了我的後領,幫助我穩住平衡,並且與洛基迅速拉開距離。
站穩之後,我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胸口,而後勃然大怒。
“怪不得我問你住在哪裡,”我惱火開口,“你不肯回答我,你就住在我的背包裡?”
“你可彆冤枉人,妮可。”
洛基半分愧疚都沒有:“我也不是上來就直接在你的背包裡施加神力,就算我想這麼做,也沒機會啊。”
我瞬間回想起那天物理課之前,洛基笑嘻嘻向我賠罪並且幫我拎包的場景。
果然,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洛基坑蒙拐騙的人設絲毫不崩,哪怕是“有事獻殷勤”,還是來道歉的,他也沒安好心。
我爸就該直接扯碎娃娃的!
也許是我的表情過於不加遮攔,洛基當即高舉雙手,做出投降姿態。
他還是那張深邃瀟灑的俊臉,即使是做出這樣的動作,也透露出幾分非同尋常的不羈來。
“彆彆,”洛基笑道,“你們父女二人彆這麼看著我,我真的有正當理由。妮可,你家附近裡裡外外都被人監視著,我容易嗎?”
啊?
合著他乾出這事來,還成了我的問題?
“監視?”我很是茫然。
洛基直接看向我爸:“我想阿瑞斯應該察覺到了吧?”
但我爸當然不會回答他。
我扭過頭看向老爸,他眼底的殺氣收斂大半,不自覺地攥了攥拳頭。
就我對親爹的了解而言,這就是他默認的意思。
“知道我接近你多難嗎,”洛基開啟嘮叨模式,抱怨起來,“在學校、在校外,但凡是個公共場合,就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視線指過來。我說來你家,你又不肯,那就隻能用這種方式混進來說明情況。你以為我是馬失前蹄,計算出錯才被發現?不是的,阿瑞斯怎麼可能發現不了我,對吧阿瑞斯?”
你就找補吧,我在心底腹誹,反正已經被發現了,你怎麼說都行。
而且我更在意他之前說的話。
“你說有人監視,”我問洛基,“是誰在監視我和我爸?”
洛基就等著我發問呢。
他的笑容越發燦爛,甚至能稱得上一句洋洋得意。
要是有尾巴,估計早就翹到天上去了。
“仔細想想,妮可。”
洛基並不直言,反而裝模作樣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舊神們失去神力都多久了,少則幾百年,多則甚至幾千年,他們理應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才對。但偏偏在十五年前,阿瑞斯要想儘一切辦法生下你?忍了幾千前,偏偏就要你在幾年內解決問題?甚至我一提,連事不相關的新神都來幫忙。”
我翻了個白眼:“你想說就說,彆賣關子。”
洛基歪了歪頭,黑色卷發垂落肩側,他深藍色的眼眸為長發的陰影覆蓋,神情更為變幻莫測。
“就像是那些超級英雄電影裡慣用的手法一樣,”洛基說,“自然是有更大的危機出現了。”
“什麼危機?”我愕然追問。
“有新神、有舊神,自然也有外神。”
洛基拉長語調:“我和宙斯都在懷疑,妮可,實際上拉撒路項目的目的不在於恢複神力,而在於抵抗外神。”
“這個我知道!”
我猛然瞪大眼:“你說的是克魯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