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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洛基並不能頂著北歐大美女的臉回酒店。
外神的能量在我的身體裡轉化成了“神力”,而後使得洛基再次變回了十五歲的阿拉貢。
從而讓我收獲了一個事實——
宙斯找上門的目的,就是為了外神的能量。
回到酒店後我直接扒出拉撒路計劃的項目書。
不知道是因為預先有了結論,還是因為我在“那東西”的內部下意識聽到了其他信息而自己沒意識到,總之這次我暈暈乎乎看了半天,跳過了不懂的方程式和數據直奔結論,大概明白了項目書中的內容:
新神展開拉撒路計劃的目的,是為了收集“那東西”的能量並引為己用。
然而,“那東西”與現實世界並沒有直接聯係,祂沒有三維世界意義上的實體。長久以來,新神們發現的,也隻有遭遇“那東西”附身的人類,而這些人類擁有的能量也不過是小小的一部分。
我在想,附身在人類身上的,可能就是之前數次碰到的那些凝聚成人影的白霧。
新神們要的肯定不是這一丁點能量。
他們希望“那東西”的本體能直接與現實世界發生聯係。
這就需要一個能夠儲存本體全部能量,並且完全可控製的容器了。
從項目書上看,在項目基地爆炸之前,新神們嘗試了很多辦法,都沒有結果。
最終成功的是我爸。
如今想來,我爸的思路應該還蠻簡單。
他用的是希臘神話裡的老法子。
神與泰坦巨人結合生下來的孩子,始終會是神,而不是巨人。
那麼,神與“那東西”結合呢?
我的存在可以證明,誕生的後代依舊是神,而不是“那東西”。
而我爸也像是舊時做出的獻祭儀式那般,為我的出生付出了代價。
看到這兒,我心情複雜地合上項目書。
我相信我爸和我媽孕育我不是完全為了生個什麼容器。
但是——
宙斯找上我,絕對是因為我能把接納外神的能量,並且轉化成神力。
所謂“恢複舊神的榮光”,就是這個意思!
老東西一如既往的自私奸詐。
在希臘神話裡,宙斯就可以為了一己私欲把身邊所有人,乃至血親當工具使用。
二十一世紀了,2018年了,舊神們該找工作的找工作,該離婚的離婚,該走向新生活的走向新生活,隻有他始終保持初心,一點都沒變!
“可惡……”
我把項目書丟到一邊,直接仰躺在床上。
放在床腳的培養皿感受到了床鋪的震動,裡麵的BB睜開眼睛,趴到“玻璃”邊緣對著我吱吱啊啊。
自從它儲存的能量滿格後,小家夥就不太願意輕易變回模型。
我轉頭看向培養皿裡的嬰兒。
和我視線相對,BB嘎嘎笑出聲來。
我親爺爺還沒小家夥有良心!
看著嘎嘎大笑的BB,我不禁想到,電子遊戲之神好像並不是一開始就加入了拉撒路計劃。
BB是最近剛剛研發出來的。
洛基說,BB也是“那東西”附身後的人類孕育的胎兒。
它和我一樣,區彆在於沒有一個舊神的爹。
這麼一想,我對小家夥不免心生幾分親近之意。
“這一定是小島秀夫的陰謀。”
我小聲嘀咕,然後把手伸到培養皿邊沿。
BB同樣伸出手,隔著“玻璃”,試圖與我的手指觸碰。
“剛開始還覺得你嚇人,”我說,“現在一點都不恐怖。”
培養皿裡的BB眨了眨眼睛。
我還想再說些什麼,剛剛開口,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妮可?”
隔著房門,梅麗爾悶悶的聲音傳來:“你睡了嗎?”
她一說話,活蹦亂跳的BB仿佛嚇了一跳,“哇啊”一聲,然後始終活躍的小崽子立刻變回了塑料模型的狀態。
“還沒有!”
我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迅速把BB和項目書都藏好:“這就來了!”
打開門後,落入視野的是穿著睡衣的梅麗爾。
憑借我們多年友誼,不用梅麗爾多說,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想法。
我問:“NS聯機?”
梅麗爾扶了扶鏡框,歎了口氣:“陪我聊聊天吧。”
也好。
自從洛基作妖之後,梅麗爾就很生氣。
我還沒好好和她聊過這件事呢。
梅麗爾依舊無精打采,我很理解她的心情。
我的青梅平時看上去脾氣好,任人揉捏,其實性格其中多少有點偏執。
她隻是想規規矩矩贏下比賽罷了,大家公平競爭,不搞什麼幺蛾子。哪怕是沒有走到最後,半路輸了也僅僅因為技不如人。
贏就是嬴,輸就是輸,和遊戲一樣,就這麼簡單。
洛基大鬨一通後,縱然競賽方迫於壓力承認了我們獲勝,但之後大家會承受不應有的過多關注度,比賽完全不是輸贏如此直接的事情了。
“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梅麗爾坐下來,認真說:“凱納斯也是你的朋友,夾在其中你肯定也很難做人。”
我:“梅梅——”
梅麗爾猶豫片刻:“隻是……”
我趕忙開口:“你直說就行,咱們兩個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我就是覺得你不該事事聽他的,”梅麗爾小聲直言,“你有你的人生,妮可,不管是誰都不應該幫你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