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因為臨近傍晚,窗戶所照射進來的光亮顯得太過微弱,再加上房間裡沒有開燈的原因。
房間裡倒是彌漫著那股挺是熟悉的味道。憑這,他也都能大概猜得到,這確實是徐穗珍的房間。
除此之外,還有一股像是陽光照射之後,花的植被所餘留下來的絲絲清香傳來。
宋雨軒估摸著,應該就是窗邊那盆木槿花所散發出來的味道。
“是媽媽嗎?”此時,房間裡突然響起了徐穗珍那糯糯的詢問聲。
此時的她躺在床上,把自己悶在被子裡,宋雨軒自然瞧不出她此刻的麵容和狀態。
而徐穗珍是聽到了房間門被打開的聲音,而且還聽到靜悄悄的腳步聲。但半晌,都沒人說話,所以她才忍不住問了一句。
“努那,是我。”而此時,宋雨軒輕聲地回應了一句。
語氣很輕,很溫柔,但也感覺莫名地,同時也感覺很是有力。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刹那間,徐穗珍像是愣了一愣,突然掀開了自己的被子,以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看向了聲音傳過來的方向。
果然聲音確實是沒錯,是那張俊秀的臉,是那個高大的身影。
徐穗珍就這樣直愣愣地看了宋雨軒好一會兒,隨後像是控製不住情緒一般,響起了她帶著哭腔的聲音:“軒呐,你去哪了?”
這聲音,不知道是在詢問還是在訴苦,亦或是還帶著什麼彆的情緒在裡頭。
此時,看著徐穗珍那又消瘦又憔悴的模樣,宋雨軒那習慣於一臉平靜的表情,也是少有地露出了滿是心疼的神色。
他倒也沒立刻接什麼話,而是緩緩地走到了徐穗珍的跟前,小心翼翼地上前抱了抱她。
和當初失約於nie生日那次如出一轍,隻不過這次的愧疚,遠比上次還要來得強烈了許多。
下一秒,便是傳來了徐穗珍失聲哭泣的聲音。
這對於徐穗珍來講,已經不知道是這兩個月來哭過的第幾次了,可能也是習以為常了。
但對於宋雨軒來講,這可是第一次他看到徐穗珍哭的樣子,而且還是在他的懷裡哭泣,而且是哭得如此傷心。
“對不起努那……不過我回來了,一切都會沒事兒了。你放心吧,那些欺負你的人,我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有人說,習慣的可怕性,就是在於你會在無意識之間,在日常的相處之中,對某人養成一種莫名的依賴感。更有甚者,還會把這種感覺形容為安全感。
或許,瀕臨過絕望的徐穗珍,再次看到宋雨軒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就是如此感受也說不定。
當然了,是與不是,除了她自己,誰也不知道。
而望著在自己懷中哭泣的徐穗珍,在想起之前和姐姐的對話,宋雨軒此時也是心生了一個決定。
……
26日,回到半島的宋雨軒,久違地來到了林東勳的家中。
在半島待了這麼多年了,大叔這個家,他之前也就拜訪過一兩次而已,畢竟兩人見麵的時候一般都是在外頭。
而在見到大叔的那一刻,宋雨軒覺得倒是可以用“極度頹廢”這個四個字來去形容他。
而在看到宋雨軒那張俊秀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時,大叔居然一下子情緒還失態了起來。
“小軒,你回來了?回來了好回來了好……是我輸了……你當初說的沒錯,我把他們想太好了,也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就是苦了那孩子了……是我沒有給到她任何幫助……”
聞言,宋雨軒神色倒是沒有什麼動容。
依舊是麵無表情地,淡淡地說道:“說好聽點你是心太軟,說難聽點大叔你就是個懦夫。你這出翻盤的戲碼,我大概是欣賞不到了。”
而聽到宋雨軒這話,大叔本就彎著的腰又沉下去了幾分,一下子又讓人感覺更加頹廢了一點。
“不過……”宋雨軒頓了一頓,抬起手開始用力地拍起了大叔的肩膀。
緊接著說道:“現在可沒時間給你頹廢了,給我精神點,還有一堆破爛事兒還等著你去處理呢。”
“小軒,你……”
“以後就不是林室長了,而是要改口為林社長了。大叔,我也已經兌現了我當初的承諾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話音落下之時,原本已經頹廢無比的大叔,雙眼裡又重新恢複起了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