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咬了咬牙,答應了下來。
他應得爽快,陸歡也越發舍得花銀子。
一兩一個的銀花生和銀元寶,她買了滿滿一兜。
就連男人戴的金佛,陸歡也買了一個。她讓掌櫃的用紅繩編好,然後收進小布包中。
高衍看著泛酸,問道:“媳婦,這不會是送父親的吧!”
陸歡瞪了他一眼:“這種要戴在衣服
這是準備送你的。
隻是我還需要處理一下,你看這裡!”
這個金佛製作得很是精巧,她在金佛側麵,一道不起眼的小扣上輕輕一摳,金佛立刻一分為二,露出中間鏤空的部分。
“夫人真是聰慧。小老兒還沒提醒,夫人就自己發現了!”
“那是,”陸皎有些得意,“實心的金佛可不是這個重量!”
高衍掂了掂那金佛,差不多有一兩重,若是實心的,那得多重啊!
看著他一臉錯愕,陸歡笑了起來,貼在他胸膛小聲說道:“你要是好奇,回去我給你找兩根金條玩玩。”
“這是能隨便玩的嗎!”
之後高衍算是打開了眼界。事實證明,不僅能玩,還挺多人喜歡玩。
銀樓裡竟然還賣黃金打造的骰子,而且供不應求。要不是有人來問,他們根本不知道還會賣這種東西。
陸歡看著兩個青年,把玩著黃金骰子,向外麵走去,不由好奇:“打個骰子,也不是什麼稀罕的工藝,怎麼會供不應求呢?”
“夫人有所不知,”掌櫃的神神秘秘地說道,“當年當今陛下攻破燕京城,帶走了好些金銀珠寶,北地原本也不產金,自然就供不應求了!
我們這個銀樓用的金子,還都是從寶豐錢莊買的,一兩金要價十三兩銀呢!”
“這麼貴啊!”
陸歡麵上十分詫異,心裡平靜無波。
寶豐錢莊能做這樣的買賣,自然是因為它背後有朝廷。
換成她自己,就不行了。
事實上,寶豐錢莊願意一比十買下來,還不追究這些金條是從哪裡來的,已經算是守諾了。
兩人滿足了好奇心,沒有再多問什麼。
陸歡抱著幾個木盒子,而高衍手裡拎著兩布袋銅板。
“媳婦,你換這麼多銅板做什麼?”
兩人在騾車上坐定,陸歡才解釋道:“今年是我嫁進來的第一個年節,村裡那些叔伯嬸子們肯定都要一家一家拜見過。
村裡孩子們不少,每個孩子給幾枚銅錢,我還擔心這兩袋不夠呢!”
上一世她的嫁妝都在周氏手中,平日花用都要事先上報才能領到錢。
而周氏一向不喜歡和村裡的人多有來往,想用這個作為理由,從她手裡摳出錢,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最後陸歡空著手,跟著高仲保一起去拜訪村裡的長輩們。
她看得出來,那些長輩們心中有不滿,但因著高仲保秀才的身份,不好明說。
但是那些孩子們可不管那麼多,竟然編起了歌謠,跟在他們身後唱。
陸歡現在想起那首歌謠,都委屈得想掉眼淚。
高衍好似察覺到她情緒的低落,握著她的手:“哪裡用給他們那麼多!
一人給一個銅板,讓他們拿去買飴糖吃就不錯了,他們還想翻天不成?
看我不拿竹條抽他們!”
陸歡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之前心中的那股鬱氣好似也被她吐了出來。
她凝視著高衍棱角分明的臉龐,忍不住湊上去,輕輕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