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舍分彆(1 / 2)

村口,徐雪瑩宛如一尊被歲月遺忘的雕塑,定定地杵在那兒,目光好似兩道燃燒的火焰,直直地射向秦澤宇離去的方向。

她的眼眶,紅得如同熟透的櫻桃,腫脹得似乎要將眼珠子擠出來。那嘴唇,被牙齒死死咬住,仿佛是在和自己較勁,早已不見半點血色,蒼白得如同冬日的霜雪。

她的雙手,仿佛不是自己的,無意識地狠狠絞著衣角,那力度,好似要將衣角生生扯碎,似乎那衣角就是她想要抓住卻又溜走的秦澤宇。

微風悄然拂過,她的發絲肆意飛揚,可她卻渾然未覺,整個人像是沉浸在另一個世界。

周圍的村民們瞧見她這副模樣,無不麵露憐惜之色。

“雪瑩妹子,回去吧,澤宇兄弟會回來的。”村裡的李大叔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上前來,伸出那長滿老繭的大手,輕輕落在她的肩膀上,聲音裡滿是關切與無奈。

徐雪瑩的身子猛地一顫,仿佛被一道驚雷擊中。她緩緩地轉過頭,那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就像是被狂風摧殘過的花朵:“李大叔,我再等等。”

李大叔望著她,深深地歎了口氣,那歎息聲仿佛能穿透雲霄,隨後搖了搖頭,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離開,邊走邊喃喃自語:“這孩子,真是癡啊!”

周圍的大娘們也湊在一起,小聲嘀咕著:“這雪瑩丫頭,怕是要把心都給丟嘍!”

徐雪瑩對這一切仿若未聞,她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那條空蕩蕩的路上,心裡一遍遍地問著:“他這一去,還會記得我嗎?”

這時,她的好友小蘭跑了過來,神色焦急,額頭上還掛著晶瑩的汗珠,一把拉住她的手,聲音中滿是擔憂:“雪瑩,彆在這傻站著了,風這麼大,小心著涼。”

徐雪瑩仿若未聞,隻是機械般地搖了搖頭,那聲音仿佛從幽深的穀底傳來,帶著無儘的哽咽:“小蘭,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再待一會兒。”

小蘭眉頭緊皺,眼睛裡蓄滿了心疼,貝齒緊緊咬住嘴唇,似乎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最終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那好吧,你自己注意點。”說罷,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那腳步顯得那樣沉重。

徐雪瑩如同石化了一般,就這麼一直站著,風兒吹亂了她的發絲,她卻渾然不覺。

時間仿佛凝固了,太陽漸漸西斜,天邊那一抹絢麗的晚霞如同一幅絕美的畫卷,可她卻無心欣賞。

她的雙腿早已麻木得失去了知覺,可心裡的痛卻如洶湧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她的靈魂。

她拖著仿佛有千斤重的腳步,慢慢地往回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路過村裡的小河邊,看到幾個孩子在嬉戲玩耍,那歡聲笑語如同利箭,直直地刺向她的心窩。

曾經,她和秦澤宇也曾手牽手漫步於此,那溫馨的畫麵此刻在她腦海中不斷閃現,揮之不去。

“澤宇,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她喃喃自語道,聲音輕得仿佛隻有風兒能聽見,可那話語中飽含的深情,卻仿佛能穿透蒼穹。

回到家中,徐雪瑩如同失去了生命力的木偶,走進房間,一下子癱倒在床上。

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把臉深深地埋在枕頭裡,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卻拚命壓抑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那壓抑的嗚咽聲在寂靜的房間裡回蕩,令人心碎。

夜,漸漸地深了,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身上,可她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她翻來覆去,思緒如亂麻,回憶像潮水般湧來,將她淹沒。

這時,窗外傳來了一陣淒厲的鳥鳴聲,徐雪瑩抬起頭,望著窗外那片深邃的天空,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光芒,心中暗暗發誓:“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回來。”

哪怕歲月變遷,哪怕滄海桑田,我心永恒。

第二天清晨,徐雪瑩早早地起了床,她來到田間,想要用忙碌的勞作來分散自己的思緒。

“雪瑩,這麼早就來乾活啦?”同村的張嫂看到她,關切地問道。

張嫂那滿是滄桑的眼眸中,透著深深的憐惜,她放下手中的竹籃,三步並作兩步地朝徐雪瑩走去。

徐雪瑩那原本就瘦弱的身軀在晨光中顯得愈發單薄,聽到張嫂的聲音,她緩緩抬起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那笑容比哭還難看,聲音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嗯,張嫂。”

張嫂走到她身邊,輕輕歎了口氣,那歎息聲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壓得沉重起來。

她伸出粗糙的手,輕輕拍了拍徐雪瑩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彆太難過,澤宇那小子是個好人,他肯定會回來找你的。”

徐雪瑩咬了咬嘴唇,嘴唇被咬得發白,她的眼神空洞得仿佛能將這世間的一切都吸進去。

她沒有說話,隻是手中的鋤頭揮舞得更用力了,那一下下仿佛不是在鋤地,而是在宣泄著心中無儘的痛苦。

土塊被高高揚起,又重重地落下,就像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中午時分,徐雪瑩回到家中,簡單吃了幾口飯,那飯在她嘴裡如同嚼蠟,她機械般地咀嚼著,沒有一絲滋味。

剛放下碗筷,她就又準備出門。“雪瑩,休息一會兒再去吧。”大哥徐建國攔住了她。徐峰那高大的身軀擋在門口,一臉的擔憂。

徐雪瑩搖搖頭,那動作顯得那麼無力,她的聲音輕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散:“大哥,我沒事,我想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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