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中陽市這麼大一座被軍方控製的糧庫,他前世竟生生沒有分到一粒糧食。
後來不得不冒險遠走他鄉才勉強苟活了下來,這讓他此時為前世的自己憋屈不已。
陳煜深深吸了一口氣,沿著被雪覆蓋的小路,悄無聲息地接近了糧庫。
利用周圍的露在雪麵上的樹木和建築作為掩護,躲避著巡邏士兵的視線。
他每一步都走得異常小心,生怕發出任何聲響引起注意。
由於此時夜裡的氣溫已經降至零下四十多攝氏度,原本巡邏的士兵就不多,再加之許多室外的監控設備也都被凍毀,陳煜倒是有驚無險地接近了糧庫的主要入口。
他躲在糧庫旁一座廢棄的倉庫陰影中,目光緊盯著士兵們的動向。
他注意到,雖然士兵們表麵上在巡邏,但他們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難以掩飾的焦慮與不安,時不時還低聲討論著什麼。
不過陳煜距離太遠,聽不太清。
就在這時,一輛被改裝過的汽車從遠處駛入糧庫區,士兵們頓時停止了討論,站直身體,對著來車行軍禮。
汽車剛停穩,一名戴著眼鏡,神色冷峻的軍官便從車上走了下來,他沒有理會麵前的這群士兵,而是直接大吼道:“梁正,給老子滾出來!”
感受到軍官憤怒的情緒,一眾士兵紛紛變得緊張起來。
“於參謀,梁副司令還在就餐,要不我帶您去辦公室等等?”一名士兵鼓起勇氣道。
“就餐?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天災當前,多少百姓隨時都有被餓死和凍死的風險,他梁正還吃得下去!”於參謀的聲音中滿是憤怒和不滿。
士兵不敢再說話,隻能低頭承受著於參謀的怒火。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糧庫辦公樓三樓的一道大門打開,一名身材略微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有些不滿地從屋裡走了出來,站在樓道手扶護欄朝這邊看了一眼。
看到來人是於參謀後,笑嗬嗬道:“老於,這麼惡劣的天氣你怎
麼親自來了。”
與此同時,梁正拿出一根手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的油光。
“梁正!”於參謀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幾分,他怒視著那名中年男子,神色凜然,“馮司令是讓你來負責糧庫的調配和救援工作的,不是讓你在這裡享受的!外麵的百姓都在等著這批糧食救命,你卻在這裡大吃大喝,你對得起你身上的軍裝嗎?”
梁正被於參謀的話噎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尷尬地笑了笑,試圖解釋:“於參謀,您聽我解釋,我剛剛隻是稍微吃了點東西補充體力,並沒有耽誤工作。我保證,糧食的調配和運輸都在有序進行。”
“有序進行?”於參謀冷笑一聲,“我怎麼沒看到有任何物資運出的跡象?梁正,少在這裡跟老子打馬虎眼,既然你們已經改裝出了在雪地中行駛的工具,現在應當立即調集糧食去給百姓賑災!”
梁正聞言搖了搖頭,根本不為所動:“作為一名軍人不是應當以服從命令為第一職責嗎?嗬嗬,很抱歉,我現在並沒有收到上麵任何賑災的命令。”
“梁正!”於參謀雙眼微眯,沉聲道:“這是馮司令的命令!你想要違抗軍令不成?”
“於文星,你少在那裡給老子扯虎皮拉大旗,你彆忘了,老子是副司令,你不過一個參謀而已!你就是這麼跟老子說話的?”
梁正臉色一沉,語氣中充滿了挑釁和不滿。
“還有,你說是馮司令的命令?我怎麼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現在的任務是確保糧庫的安全,等待上麵的進一步指示。”
於文星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沒想到梁正會如此囂張,公然違抗上級的命令。
他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冷靜:“梁正,你這是公然違抗軍令,你知道後果嗎?”
“後果?”梁正嗤笑一聲,“我梁正自從穿上這身軍裝開始,就不知道什麼後果。我隻知道,現在糧庫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這是國家財產,至於你說的賑災,不好意思,還是那句話,我沒有收到上麵的命令,除非你拿著上麵的文件來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