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李紅綾對廣平城的講述,陳煜也是許久也沒緩過神來。
壞人並不可怕,變態亦不可怕,但這種自己乾著傷天害理的事卻自認為正義,甚至以此為信仰,企圖淨化世界、淩駕於他人之上的邪教組織,才是最令人不寒而栗的。
他緩緩站起身,目光堅定地望向遠方,沉聲道:“看來在我們離開之前,還有一些未儘之事需要處理。”
李紅綾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她顫聲道:“陳先生,那些人勢力龐大,盤綜錯節地藏身於廣平城的每一個角落,你們實在沒必要跟他們硬來,直接離開讓他們自生自滅就好了。”
陳煜輕輕搖了搖頭,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李紅綾,我們不能這樣做。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更何況這些邪教組織若是不除,不僅廣平城難逃厄運,他們的惡行還會像瘟疫一樣蔓延到其他地方,傷害更多無辜的人。”
李紅綾聞言苦笑:“我知道,隻是這些人實在是太過瘋狂,若是想要徹底將他們清理,你的人怕是也會傷亡不少,我……”
陳煜擺了擺手,打斷了李紅綾:“你多慮了,我們‘抗寒救災民兵團’比你想象的更加強大,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若是麵對罪惡坐視不理,那便是縱容罪惡,這跟那些邪教組織的人又有什麼區彆?”
他的話語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力量與決心,讓李紅綾不禁為之動容。
她看著陳煜,眼中閃爍著敬佩與感激的光芒,仿佛在這一刻,陳煜成為了她心中的一道光,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實際上與陳煜相比,她對那些邪教徒才更為痛恨,她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將其消滅。
每當夜深人靜之時,那些邪教徒的殘忍行徑便如同夢魘般纏繞著她,讓她無法安睡。
她曾親眼目睹他們如何以神聖之名行惡,如何扭曲人性,將無辜者拖入無儘的黑暗之中。
但是,陳煜及其團隊畢竟是外地人,廣平城內的事情本跟他們無關,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讓陳煜團隊陷入不必要的危險之中。
看到陳煜毅然決然的眼神,李紅綾此時還能說什麼呢?唯有將自己那份深深的感激埋藏在心底。
她雙眼微紅,眼淚不自覺地地在眼眶裡打轉,雖然李紅綾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但依舊有幾滴溫熱的淚珠落在了臉頰上。
這可是在零下70多度的極寒環境,淚水迅速在冷空氣中凝結成細小的冰晶,點綴在李紅綾的臉頰上,如同冬日裡罕見的霜花。
感受到臉上冰晶帶來的刺痛,李紅綾下意識地便用手去擦拭。
然而她似乎忘了,她已經沒有雙臂了。
陳煜見此,連忙上前,替她拂去臉頰上地冰霜。
為了避免傷了李紅綾的自尊,陳煜的動作異常輕柔,仿佛是在對待一件極其珍貴的藝術品。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溫柔與理解,沒有絲毫的輕視或憐憫,隻有真誠的關懷與尊重。
就在這時,房門“砰”的一聲,被人撞開。
同時林樂樂的聲音響起:“長官,咱們的大部隊到……呃……抱歉,打擾了,你們繼續。”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林樂樂猛地刹住了腳步,連忙退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