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幸光“唔”了一聲,咽下嘴裡的肉塊,“回去看你外婆?”
江斂涮著鍋裡的毛肚:“是啊,肯定又惹了一屁股禍。”
沈幸光:“也就是你還這麼上心了,換做是我,我早就把她丟養老院自生自滅了。”
江斂淡淡道:“總歸是我外婆,不能坐視不理吧。”
她訂的票是五天後的,剛好錯過元旦小高峰,春運正式啟運,回鄉的民工也多。
回到家,江斂就上遊戲,準備來一場緊張刺激的排位,正巧陸厭看到她了,邀請她。
陸厭開了麥,聲音剛睡醒似的,帶著點低低的沙啞,“考完了嗎?”
“今天剛剛考完。”江斂想了想,還是覺得得給陸厭說一說,“對哦,我過幾天要回老家,開學了才回來。”
電話那邊陸厭沉默了良久,“……我發現你已經不能用小沒良心這個詞形容了,喪心病狂也不為過吧。”
江斂也十分無辜:“這個也不能怪我吧,家裡的事情誰想得到呢。”
陸厭:“不打了,不想打。”
江斂:“我日,不準演我!!”
最後陸厭還是忍著火氣打完了這一把遊戲。
江斂:“那我走的那天你來不來送我?”
陸厭已經被江斂磨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如果不是還有個偶像包袱挑著,那他現在和舔狗有什麼區彆。
陸厭揉了揉太陽穴,歎氣道:“來,幾點?”
他媽要是知道他追個小姑娘能淪落到這種地步,肯定敲鑼打鼓,宴開百桌來把這件事情昭告天下,讓所有人都來笑話他。
真他媽丟人。
到了江斂趕飛機那天,陸厭開車過去,莫名的有點像是當時第一天見麵的時候。
她來的時候提了個箱子,回去的時候還是一個箱子,就帶了幾件冬天換洗的衣服就塞滿了。
陸厭下車來,把行李箱給江斂放到後備箱去,江斂先上車,十分熟練的係上了安全帶。
陸厭這個人吧,外型條件是真的不錯,不亂搞,從來都沒有緋聞纏身,江繹也是電競圈內的人士,不存在看不起陸厭這個職業,甚至不得不承認陸厭真的是近幾年難得的一個全球現象級的電競選手。
為什麼江繹這麼排斥陸厭,江斂想來想去,也隻能用陸厭長得太騷包和為人不正經這點理由。
畢竟不可否認,陸厭真的算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青年才俊了。
陸厭長相五官其實還挺冷漠傲然的,山根高挺氣質有點懶散,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副散漫的模樣,隻有打比賽的時候會沉斂下來。
不熟悉他的人會覺得他非常難相處。
但熟悉的人才知道他是真的難相處。
江斂在副駕駛上,哼著歌歪著腦袋悄咪咪打量陸厭。
陸厭的手腕很白,但不是那種蒼白,小手指一側的尺骨莖突,再往上就是握著方向盤的修長指節。
江斂暈車,不敢玩手機,無聊到隻能數陸厭的眼睫毛玩。
一個紅綠燈,陸厭停下車來,開口道:“好看嗎?”
江斂完全沒有被抓包的尷尬,反而眨眨眼睛,格外誠實道:“好看。”
帥,真的帥。
光憑一張臉就夠殺進娛樂圈了。
陸厭:“看一秒一百塊。”
江斂:“包月嗎老板?”
陸厭:“包,辦個證還能包年。”
江斂無知無覺的上套了,“啊?證?”
陸厭側頭看她,挑眉,“結婚證。”
江斂:“……”
論騷還是陸神騷。
車子很快就開到機場了,江斂下車,接過陸厭遞來的箱子。
江斂:“我先走了昂。”
陸厭忍不住問了一句:“小沒良心的,不打算和我說點什麼嗎?”
江斂莫名的“嗯?”了一聲,“回頭遊戲一起上分?”
陸厭:“……”
他沒什麼溫柔可言的揉了一把江斂的發頂,“算了,回頭到了給我發消息。”
江斂忍住笑,“知道了,你快走吧。”
陸厭轉身走了,江斂看了看周圍,都是步履匆匆的行人,沒人注意她這個方向,才鬆開行李走上去喊了一聲,“陸厭!”
陸厭轉過身來,下一秒溫香軟玉就抱了個滿懷。
江斂踮起腳尖來努力夠著陸厭的脖子,輕輕抱了一下,到鬆開來半秒都沒有。
“我先走了,下飛機再和你說,回聊。”
江斂難得一次主動還有些不好意思,趁著陸厭還沒反應過來就推著行李箱跑向了安檢。
陸厭的腳像是長了釘子似的走不動路了,在原地像是個傻逼一樣站了好一會兒,滿腦子都是江斂突然貼上來的溫度和觸感。
等陸厭反應過來的時候,江斂這小丫頭早就跑的沒影了。
陸厭歎氣,對著空氣說了聲:“回聊。”
江斂難得主動,但是每次主動都能要了他半條命。
兩個多小時的飛機,江斂下飛機之後還得做高鐵,然後再轉大巴車,最後是公交車才能回去。
江斂才下飛機,到轉盤拿行李的時候給外婆打了個電話。
沒接。
江斂已經習以為常了,點了重撥。
大概撥了三四次,電話終於被接通了。
江斂聽著電話那邊嘈雜的背景音,外加幾句聽不大清楚的帶著方言的臟話,皺著眉問:“你又在麻將館?”
“沒、沒……我在菜市場買菜呢。”
江斂聽著外婆傳來的聲音,麵無表情的提著行李走出機場,也不戳穿她,“那多買點菜,我晚上要回來。”
外婆愣了一下,“你放寒假了?”
江斂嗯了一聲,“就這樣了,我趕高鐵呢。”
江斂掛了電話,外婆這邊把手機放進兜裡,她的牌友已經在不耐煩的催促她,“快出牌,等你老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