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繹歎氣:“是啊,一家人都是軍人。”
大抵是對軍人有著莫名其妙的向往和不敢放肆的崇敬,江斂一聽說是軍人之後就有些肅然起敬,瞬間對這個沒見過麵的爺爺有了種肅穆挺拔的形象。
甚至想著去拜訪都有些緊張。
但江斂想不到第二天就能見到江家人。
明明說好是元宵節江繹領著江斂上門去拜訪的。
但江司城聽說江沉拿到了鑒定報告已經和江繹接觸過了,感覺江繹沒有太大的抵觸,江司城一聽,甚至連輩分和身份都不顧了,第二天近乎是迫不及待的主動來找江繹他們。
陪著爺爺來的是一個中年男人,麵容和江司城有幾分像,是江沉的父親,但江沉沒來,所以江斂還不知道其實她還得叫江沉一句堂兄。
這麼突然,江斂其實有點懵,而且看到江司城是那個和她見過兩次麵的老人,江斂更懵了。
江司城看到兩個孩子芝蘭玉樹,亭亭玉立,縱使是戎馬一生的江司城也不由得為之動容,眼眶通紅。
這次他沒辦法像上次一樣推諉說是風沙迷了眼睛。
中年男人攙扶著江司城,也歎了一口氣。
江家找了這麼多年的人終究還是變成了一抔黃土,但幸好還遺留了兩顆明珠在世間。
上天仿佛也在眷顧這個半隻腳快要踏進棺材裡的老人,讓他在餘生最後的幾年裡找到了次子的遺腹子。
江斂有些拘謹的坐在江繹身邊,聽著江繹和爺爺聊著什麼,腦子裡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
接著。
“小斂。”
江斂回過神來,聽江司城說:“之前冒昧來見你,沒有和你表明身份是我的不對。”
語氣堪稱和藹可親。
江斂的對爺爺的認知還停留在古板嚴肅的軍人形象中,江司城乍一這麼和藹,江斂還有些沒有進入狀態,“沒事的……我沒有在意這個。”
江司城邊上的中年男人,也就是江斂的二伯開口道:“因為當時還不確定你們……”
江司城側過頭去淡淡看了二伯一眼,就那一眼讓二伯噤聲了,咳了一聲之後,不敢再說話。
江斂:“……”
果然是軍人世家作風,和諧和藹什麼的,都是錯覺。
江司城和江斂江繹說了很多話,流露出的強烈情感連江斂都為之動容。
比如說當年江家遭難,他們怎麼找了爸爸這麼多年,那言語裡的自責和思念之情不言而喻。
江斂也和江司城提了一下這麼多年他們的情況。
江司城提起應晚的時候就麵色不虞,約莫是之前調查過這些事情,“既然她再婚了,便再也不是我們江家的媳婦了。”
江繹扯了扯嘴角,有些諷刺,沒說話。
應晚為了嫁進豪門廢了多少工夫,為了維護這段婚姻甚至想把江斂送去聯姻,把爸爸的房子拆遷款拿去資助傅群。
她大概做夢都沒想到,一念之間,她會和江家這種有權有勢的門庭錯過。
江司城像是看不夠兩個孩子似的,還留在這裡吃了頓飯。
是江斂做的飯。
江繹這麼優秀,這麼年輕就有了自己的事業,江斂也是個懂事的孩子,學習好,乖巧懂事,聰明伶俐,居然有點他大女兒幼年時的影子。
想到早亡的長女和次子,江司城的眼眶又忍不住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