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老李,你不裝伯夷會死啊!”身後一個聲音響起,是裝成乞丐絆了男子一下的劉大有。
車夫自然就是李申明了,先前吐槽完畢,他和劉大有就分開了,去附近後巷拉出道具的黃包車和並改裝,從乞丐升級到了車夫。
劉大有話音未落,馬曉光趁男子還顧著疼痛的時候,很快的卸掉了他的下巴,順勢一抬手一拳揮出,“噗”男子嘴裡吐出一塊白色物事——毒牙。
這時,張衝和其他特彆行動組隊員也趕過來。見男子已經落網,張衝也是十分高興,說道:“乾得好!馬上帶回去,給他止血,然後儘快審問。”
陸軍醫院,外科單人病房。
受傷的男子斷腕處已經止血,血滲透了紗布把紗布染成暗紅色。
身上自然用戒具和拘束帶把他固定在鐵床上,這個時代給他斷肢再植是不可能的,那麼多殘疾的傷兵都沒有唉,即使有條件也不會用在一個間諜身上,想桃子吃呢?
看著床上一言不發的男子,張衝有些一籌莫展,轉頭向馬曉光問道:“小馬,有沒有辦法撬開他的嘴?”
馬曉光似乎一點不著急,拿過一個搪瓷杯倒了一杯水遞給張衝,然後自己也倒上一杯,說道:“唉,這陸軍醫院的條件就是比不上中央醫院,單人病房連茶葉都沒有,我們就隻有喝白水了。”
張衝也是有些上火,喝了一大口水說道:“兄弟,哥哥這不是看到就差這最後一哆嗦了,想快點知道結果,有些上火嘛。”
馬曉光反而更加客氣地說道:“組長,您指揮若定,勞苦功高,大家都是知道的,隻是……”
聽到“隻是”二字,張衝菊花一緊,心道:“未必還有幺蛾子?”
馬曉光笑著對張衝說道:“組長,我給您單獨彙報一個情況,您聽了可不要生氣啊,更不能著急。”
聽到這話,張衝也沒好氣的對馬曉光說道:“兄弟,你就彆逗哥哥我了,以前是組裡對你關照不夠,你這次傷好以後,我可是對你隊裡全力支持,你是知道的。”
馬曉光歎了口氣,說道:“組長,我不是對你有意見,隻是我想說的是,我們抓錯了,這個人不是日本人……”
“什麼?”張衝一聽,忙乎了幾天,人居然抓錯了,這可要了親命了。
不過呢,張組長畢竟也是黨國的乾才,經過的考驗也不少,很快穩住了情緒,向馬曉光問道:“口供都沒問,你怎麼知道這個人不是日本人?”
馬曉光知道張組長有些上火,自然不好意思繼續賣弄,說道:“組長您隻是事務太多,有些小事肯定不會放在心上,這些都是我們這樣下麵弟兄的活。”
安慰了張衝一句後,他又接著說道:“原因有三,一這個家夥用的是中國的搏擊術和輕功,至於門派嘛應該是地趟門和泰山派外家的路數,二是他的牙明顯是吃我們這邊米糧和豬牛羊肉,日本人長期吃魚肉類吃得不多,牙和我們中國人的不一樣的,三是他的大腳趾和其他腳趾是一起的,我們中國人就是這樣,日本人長期穿木屐,這裡的和我們明顯不同……”
聽到這裡,張衝歎道:“原來如此,這個看日本人和看牲口也也差不多了,兄弟真是觀察入微啊!”
馬曉光急忙謙虛道:“哪裡,哪裡,職部隻是湊巧以前認識一位老師傅,他教我拳腳的時候講了一些北方武林和民間的掌故,所以正巧用上……”
說罷話題連忙一轉,不再和張衝糾結這個問題。
“正是因為這個家夥這些特征,所以我判斷,他不是日本人,算不算日諜不好說,但肯定是個漢奸……”
床上的傷者聞言,卻突然開口說道:“你們這些蠢貨,隻知道做鷹犬,什麼都不懂!可悲,可歎啊!”
聽到傷者開口,馬曉光和張衝都轉過頭來,看著傷者
“你這個混蛋,當漢奸還當出味道了,好嘛,說說,我們哪裡可悲、可歎?”馬曉光問道。
傷者臉上抽搐,隱現不忿之色,憤然道:“中國羸弱,幾千年的迷夢該醒了,隻有走一條新的道路!”
馬曉光和張衝聞言,臉上都浮現驚詫之色,仿佛看到怪物一般,幾個念頭電轉之下,馬曉光穩定了情緒,說道:“那你說說看,新的道路在哪兒呢?”
傷者還是憤然的情緒,說道:“中國積貧積弱,在任何列強麵前都是任人宰割,那些希望?什麼短時間內自強之說,隻是欺騙愚夫愚婦的上位者說辭。隻有與強國合並,才能避免亡國滅族……”
聽到這裡,馬曉光算是明白了,這個家夥要麼是吃錯藥腦子有毛病,要麼就是被鬼子的FL洗腦大法整魔怔了,完全忘掉了自己是什麼人,自己家祖墳埋在哪裡,自己身上流的什麼血。
聽到這廝新穎的“漢奸言論”饒是好脾氣的張組長也禁不住火大,衝過來“啪啪”兩個大耳光打得這人兩頰立刻腫了起來。
“媽的,你這種數典忘祖的王八蛋,老子打你都不好意思,臟了手。”張衝說完,嫌棄地在床單上擦了擦,好家夥,真是臟了手,一手血腥呢。
傷者原本被抓時就被馬曉光防止他自殺卸掉下巴,打掉毒牙,剛剛恢複一點,又被張衝來這麼一下,自然是滿口鮮血,卻兀自狂笑。
馬曉光反過來,安慰了張衝幾句:“組長,犯不著和這種不要祖宗的人置氣,我們還是先回處裡看看下一步如何行動。”
張衝聞言,點頭同意。
倆人回到特務處,張衝辦公室。
張衝一屁股坐在藤椅裡,有些著急地說道:“小馬,你說說看,下一步怎麼弄,本來還以為一舉破獲春草組,大家兄弟立功受賞呢,結果弄成一鍋夾生飯!當然這也不怪你,誰知道來接頭的是這麼個玩意兒……”
馬曉光給張衝遞上一支“哈德門”,自己也點上一支。深吸以後,說道:“組長不必著急,其實我們的進展已經很快了,這不春草組已經被抓三人,這個人如果不是春草,也應該是和春草組或者其他日諜組織有密切關係的,他那些漢奸言論,雖然聽了生氣,但是仔細想來卻很能蠱惑一些無知或者心懷鬼胎之人,這絕非一般人能夠想到的,你看他的理論雖然如同狗屁,但表麵看起來有理有據,而且似是而非,要麼是日諜精心炮製,要麼就是他們背後還有一幫漢奸……”
“唔。言之有理,那當務之急就是撬開這個漢奸的嘴,看看他到底是哪路貨色。”張衝點頭道。
“接下來職部想還是準備設法將這個漢奸拿下,接著再進行下一步。”馬曉光答道。
“好,那就辛苦你們隊的兄弟了,這次雖然有些波折,畢竟還是又抓了兩個日諜,我會為大家請功的。”
回到自己的第三隊辦公室,馬曉光拿起桌麵上抓獲那個“漢奸”時搜繳的物品,將隊員們叫了過來,安排了接下來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