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帶著鋼盔的小陸嘖嘖道:“今天算是開了眼了,三輛坦克,長官真下本錢!”
“總算還是有一個活口,小陸檢查一下,免得他自儘。”馬曉光命令道。
這時,後麵一位少校軍官,過來笑道:“恭喜馬組長,大功告成,兄弟我要功成身退了,這些維克斯輕型坦克可是金疙瘩,擦破點皮都會讓上峰心疼的……”
原來這位是陸軍交通兵第二團維克斯二營一連少校連長李維功。
馬曉光為了儘量減少傷亡,儘快一舉殲滅日諜特戰隊,到處托關係找人情,還花了好大一筆費用,好不容易聯絡上了附近駐紮的陸軍交通兵第二團,當聽說去年該團從英國進口了20輛維克斯6TMkE/F輕型坦克,就動了這些武器的腦筋,彆看這種輕
型坦克是薄皮,但是,對付血肉之軀的特戰隊正麵衝鋒是足夠了。
為什麼?團隊的戰術素養、單兵作戰技能的差距太大了,國軍現在還不知道厲害,要是真的沒有這個大殺器,可能今天血流成河的就是自己的弟兄了。
所以馬曉光為了這次伏擊是傷透了腦筋,不過他好在來自後世,知道降維打擊的厲害,隻有用“田忌賽馬”的思想來對付這幫畜生,
本來最好減少傷亡的辦法是鬼子特戰隊發動突襲之時就用這樣包圍他們,但有道是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不知鬼子的準確襲擊地點當然無法設伏,而且這坦克動靜太大,也不好偽裝,也跑不快。
所以隻能根據推演,在敵人撤退的必經之路上設伏,當時的地形是個丁字路口,往東是湯山,往西是金陵城,唯一的去向隻有往南,而且民國時期公路路網建設不像後世,地圖和實地勘查都顯示,這座橋是必經之地。
打掃完畢戰場,戰車連的弟兄們回駐地去了。
馬曉光和特務處的弟兄們也押上俘虜,跳上還沒打壞的卡車,往金陵城方向趕去。
不大會兒功夫,就來到了轎車遇襲的丁字路口,這裡一片狼藉,濃煙滾滾,兩名犧牲的憲兵弟兄被移到了路邊,此情此景,讓馬曉光覺得心裡憋悶,大口大口地抽著煙。
看到拿著“花機關”滿臉黑灰的司機,連忙跑過去,關切地問道:“老李,沒事吧?”
司機正是老李,他抹了一把臉,笑了笑露出白牙,顯得有些猙獰,說道:“他麼的,這些小鬼子好生厲害,今天要不是他們的目標是這輛車,我們都得交代在這兒,我們手裡可都是花機關啊,愣是一點便宜沒討到,死了一個還是自爆的……”
老李跳上卡車,看到貨箱裡捆成粽子的江口和夫,有些解氣,讚道:“還是長官你想得周到,要不今天就算圍住這幫小鬼子都不好說啊,弄不好整成夾生飯。”
馬曉光歎道:“唉,可惜那兩位憲兵弟兄,可惜了那輛轎車,可惜了車裡的兩個假人……”
“假人有什麼可惜?”小陸不解地道。
“什麼可惜?這兩個假人可貴!你就是湊近了看,隻要不說話是不是和活的一樣?”這次說話的是胖子,假人可是他的得意之作。
“對,我當時剛上車都下了一跳……”老李說道。
“趕快去浦口車站吧,得抓緊。”馬曉光說道。
由於要過江,大約兩個小時以後,馬曉光一行才看到浦口車站黃牆紅瓦的三層大樓。
浦口火車站始建於清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民國元年(1912年)建成通車,在這個時代是金陵最重要的火車站。
由於這個時代尚欠發達的交通狀況和隨時不可預知的危險,馬曉光不敢拿蔣將軍的安危做賭注,因此在湯山會麵後的第三日,軍委會會議結束之後,他們隊和一個班的憲兵一起以招待所守衛輪換的名義,秘密保護將軍離開了湯山招待所。
過了江,在江北的老山找了一棟特務處隻有極少人知道的小樓住了下來。如此安排,一則居住安全無虞,且風景宜人,將軍不再憋悶;二則避免橫穿金陵城,減少了行車途中風險;三則也避免了過江輪渡的風險,鬼子喪心病狂,誰也不能預測他們會在哪兒下手,所以主動權必須掌握在自己手裡。
讓老李、胖子等兄弟按照事前的安排各自去忙,馬曉光獨自走進了專屬候車室,在這裡見到了蔣將軍一行。
“熹然小友,辛苦了。”蔣將軍問候道,氣色較之在湯山的時候好多了。
“將軍好,時間差不多了,一會兒就可以登車……”馬曉光敬了個軍禮恭聲說道,這裡有將軍的隨員、家屬還有軍委會的特彆安派的護衛人員,身著軍裝的馬曉光可不敢失禮。
為了安全起見,軍委會的大員和將軍的故舊親朋都沒來車站送行,前幾日在湯山就將該見不該見的人都見過了,是以此次在車站並未來人送行。
馬曉光親自將候車室到月台的通道再次詳細檢查,布置好警戒。
眼見列車緩緩駛入站台,一行人從特彆通道,登上了頭等臥鋪包廂。
將軍包廂周圍有護衛守衛,沒有更多的打擾將軍,馬曉光登車之後徑直去了列車長車廂。
列車長王廣慶已經給馬曉光準備了一身列車員製服,在列車上來回巡視,還是這身打扮比較合適。
衣服剛剛換好,在嗚嗚的汽笛聲之後,火車發出了隆隆的低吼,緩緩地駛離了浦口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