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運轉車長”在黑暗中得意地笑了。
不過就在此時,守車裡卻有一束光亮了起來,前麵卻正是身穿鐵路製服的馬曉光。
馬曉光手裡拿著強光手電,直直地把手電光射在了他的臉上。
“你們這些日本特務真特麼狡猾……”馬曉光啐道。
“守車氣閘已經報廢了,用不了多久列車就會衝出鐵軌,到時候……哈哈哈。”對方獰笑著說道。
“氣閘是報廢了,不過列車倒不一定衝出鐵軌。”馬曉光傲然道。
“納尼?”對方一著急直接說了母語。
“仔細看看吧。”馬曉光沒有心情和一個敵特在這種情形下多說,隻是用強光手電筒到處掃射了一圈。
這時,他的身後又出現了一個人,同樣的強光手電。
赫然竟是老李。
“老板,守車已經脫鉤了……”老李沒有多話。
聞言,老“運轉車長”不自覺地往窗外看去,外麵漆黑一片,但是本來現在應該和守車掛在一起的列車,卻脫了鉤跑遠了,暗夜裡隻留下一點點燈光,剩下一輛孤零零的守車,在鐵路上憑著慣性滑行著……
見此情形,他幾欲昏倒,就在他神情恍惚之際,隻聽得一聲槍響,之後左腿一陣劇痛,“噗通”一下倒在地板上,接著後腦被一下重擊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即使是手槍近距離被擊中,子彈的傾徹力也是很強的,完全能夠讓人失去行動能力,那些神劇中某人挨了槍子還神勇無敵的是劇情需要。)
“他媽的,這些反派不知道自己是死於是話多嗎?再說和這些畜生講什麼武德。”馬曉光把槍插回腰間怒道。
車頭,司機和司爐配合一如既往的密切,火車運行很正常,按這個速度,很快是能夠在白天正點到達泉城的。
就在此時,突然後麵悶響一聲,司爐倒在了地上,隻見一個身穿鐵路警察製服的人,站在了司爐的位置,手裡還拿著一支手槍。
“好好開車,我來給你加煤……”說罷把槍插回槍套,抄起鐵鏟。
他的手剛剛摸到鐵鏟的一刹那,忽然聽到身後一聲槍響“呯——”接著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正好此時火車汽笛“嗚——”的一聲長鳴,讓這一聲槍響不那麼的突兀。
司機轉頭看去,隻見副司機正把手槍插回腰間。
“老板說得對,和這些畜生沒有必要廢話。”穿著副司機製服的小陸說道,眉宇間隱隱有了馬長官的神情。
“司機大哥你彆害怕哈,我得把司爐師傅弄醒……然後把你的副司機給換回來。”轉頭小陸卻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司機說道。
“好的,好的,陸長官……我暫時能應付。”司機忙不迭客氣說道。
頭等車廂包廂的走廊裡光線較之其他地方好得多,不過入夜了也沒全開,畢竟大家都要休息了。
一名清潔工在打掃著走廊,慢慢地,他靠近了白天看過多次的蔣將軍的包廂。
進得包廂,裡麵一片幽暗,一個人影坐在窗邊。
沒有過多磨蹭,清潔工拿出一柄匕首,上麵泛著藍光——一看就是淬了劇毒。
眼見匕首即將透背而入,清潔工卻發現自己無法再前進分毫,低頭一看,一柄帶著刀柄的指揮刀重重地擊在自己胸前。
清潔工隻覺得心裡麵翻江倒海,血氣翻湧。
此時身後又有一陣勁風撲來,他夢一轉身,黑暗中一個人影不知拿的什麼物事,直接向自己砸過來。
清潔工身手也不弱,在此情形下就地一滾,右手的毒匕首卻舞動起來,讓人近身不得。
一轉身又準備彈地而起,發動搏命的第二擊。
清潔工的動作剛剛起勢,突然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似乎是一件雨衣還是其他什麼東西蒙住了自己的頭,接著隻覺得頭部被無數的重擊了多次,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包廂裡,胖子擦了一下頭上的汗水,用油紙將淬毒的匕首包好,啐道:“這些鬼子真的是不要命……”
“這裡是包廂,不能輕易動槍,所以我們才麻煩一點。”身穿一身男裝的吳秋怡說道。
“這種任務日諜都是抱著必殺的信念的,我們今天的行動算是很成功了。”吳秋怡接著歎道。
“那老板和老李怎麼辦?”胖子問道。
“沒事,前方有道岔,等列車過去以後,守車會被道扳送去附近一個荒僻小站,守車沒有動力,他們會很快停下來的,這些預案我在珠城都用電台和這邊的特務處弟兄聯係好了。”吳秋怡答道,但神色間還是忍不住的有擔心的神色。
“車上的危機解除了,大家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反過頭她還安慰胖子說道。
上午11時許,列車緩緩地駛入了泉城車站。
吳秋怡、胖子、小陸換上了便裝,扮作了蔣將軍的隨員,出了津浦鐵路泉城車站。
要說這泉城的火車站也是一景,廣場上兩棟風格略有差異的歐式火車站相對而立,津浦鐵路泉城站是巴洛克風格的三層哥特式建築,高大雄偉。廣場對麵的是膠濟鐵路的泉城站大樓,德式古典主義風格,孟莎式大屋頂上開有曲線形的老虎窗,建築立麵輪廓粗獷有力,嚴謹中透著風雅,厚重裡帶著靈動,一個廣
場有兩個相對而立的車站,究其原因,是因為這個時代路權之爭,在此就不多贅述。
剛出津浦路泉城站,吳秋怡就看見了等候在出站口的馬曉光和老李,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馬曉光風塵仆仆,一看就是連夜趕路,應該是開著汽車連夜趕過來的,老李也是一臉疲憊。
向將軍微微躬身行禮之後,兩人加入了隨員隊伍。
“一切平安?”馬曉光向吳秋怡道。
“一切平安,你手臂……”吳秋怡關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