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也是我的新代號——二十五號。”小田回答道。
“對方和你以前認識嗎?”馬曉光問了一個最關心的問題。
“不可能認識,要不也不會那麼麻煩給信物了,為了安全,我們每個單位內部都是單線聯係,這次去聯係的是另外一條線,至於其他的比如暗語,應該會用無線電通知……”小田仁次這回應該是真的破罐子破摔,一五一十毫不隱瞞的都說了。
聽完小田仁次的交代,馬老板欣慰地笑了,看來自己的推測沒有錯,鬼子應該是在動四屆六中全會的腦筋,估計是準備在上麵使壞,要好好彙總分析一下這些情報,讓上峰提前做好應對才是,至於自己肯定是要全力破獲日諜的陰謀,不過現在知道了下一步動向,這次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從這幾次領受任務的情況看,特務處肯定有日諜高層或者內部的情報來源,否則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每次都有的放矢,讓自己每次都能中獎。
不過有些問題,不是自己應該操心的,還是先乾好眼前的事情才是正經。
金華事了,馬老板和胖子押送著小田仁次回到了金陵,至於鬼手兄他是外圍人員,自有其他任務。
回到金陵的第三天安排好特彆行動組相關的工作之後,馬曉光換上了一身立領學生裝,帶上一副平光眼鏡,來到了《江南晚報》報社。
報社就在新街口,一問便知,拿出金華帶來的柿子,很容易就把門房大爺弄的樂嗬嗬的。
“小夥子是金華的?聽口音不像啊。”門房大爺抿了一口茶杯裡的高碎問道。
“我是本地人,有個親戚在金華。”馬曉光謙恭的答道。
“現在的讀書人,都傲氣得很,像你這麼好說話的可不多了。”大爺讚道。
馬曉光則一個勁傻笑,整個一個憨厚模樣。
在門房坐了不多會兒,一位穿西裝戴眼鏡的中年男子從外麵回來了,大爺連忙將他叫住:“史主編,這位年輕人是金華來的,說是金華蘇先生介紹的……”
史主編聞言,麵色如常語氣謙和地說道:“有勞了,王大爺,小夥子跟我來吧。”
馬曉光隨史主編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這是一間單獨的辦公室,小聲說話卻不怕隔牆有耳,史主編客氣地招呼馬曉光坐下,還讓外麵的文員倒了一杯水,舉止間甚為有禮。
待得大家都入座之後,史主編和藹地笑著問道:“小夥子,是蘇先生的高足?”
“不敢,我是他的一個遠房親戚。”馬曉光輕聲答道。
“唔,小夥子是哪個大學的?”史主編繼續問道。
“同文書院。”馬曉光還是輕輕地答道,努力讓自己回到大學剛剛畢業那會兒麵試的狀態。
“哦?不錯的學校。對唐詩可有了解?”史主編聞言臉色微變,卻又突兀的轉了一個話題。
“略懂。”馬曉光淡定答道。
“我這上了點年紀有些詩句不是記得太清,年輕人你來參詳一下,金陵夜寂涼風發,獨上高樓望棲霞……下麵應該是。”
“白雲映水搖落花,白露垂珠滴月華。”馬曉光輕聲地說出了下句。
“唔,蘇先生讓你來,可有信帶到?”史主編聽完馬曉光的應答臉上仍是波瀾不驚,繼續問道。
“請先生親閱。”馬曉光拿出一個沒有封口的信封說道。
打開信封正是那一張報紙和七枚銅幣,史主編又仔細地逐一檢查了銅幣,確定無疑之後點了點頭,不過臉上仍然沒有太多表情。
這廝真特麼是個把裝蒜當作美學來修煉的高人,馬曉光在心裡吐槽道。
“情況我都知道了,你孤身在外,用錢的地方多,這些銅子你還是收起來,今天你就先熟悉一下這攝影記者的工作內容,一會兒我讓人給你拿相機,具體工作稍後安排。”史主編吩咐道,順手把報紙收了起來,銅子卻推給了馬曉光。
馬曉光也沒有客氣收起了銅子,跟著庶務主管去領了相機和膠卷,相機是祿來柯德ROLLEICORD雙反相機,這東西在後世可是妥妥的古董,膠卷暫時隻給了一卷,報社可不是特務處,沒那麼富裕,不會讓馬曉光可勁敗家。
摸了一下午的魚,第一天記者的生活在無聊中就這樣的過去了,讓馬曉光好像有些回到當年大學剛畢業去到的那個企業坐辦公室的錯覺。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由於工作性質特殊,攝影記者是可以隨身攜帶相機的,馬曉光自然是背著相機下班了。
漫步在金陵接頭,秋天的金陵街邊是美麗的法國梧桐,一陣秋風吹過,片片金色的落葉隨風飛舞,似乎是告訴人們這永遠不變隻能是四時變幻。
不緊不慢的信步走著之時,卻聽感覺後麵似乎有人,卻聽身後有人出聲問道:“馬老板好興致,一個人去哪裡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