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聲音是個女的——外國女人生硬的漢語,辨識度很高。
隻見一名棕褐色頭發、身材高挑的美豔外國女郎,手裡卻端著一隻勃朗寧M1900突然出現在了車外,槍口正對著駕駛座上的馬曉光。
“怎麼了小姐,你也要讓我們走一趟?”馬曉光戲謔地說道。
“打開車門!下來。”外國女郎狠聲說道。
“那多麻煩,乾脆你上來,帶上你的同夥……”馬曉光一點沒有被槍指著的覺悟,居然拿出哈德門發給了凱文一支,自己也掏出打火機點著了香煙。
外國女郎見威脅不了兩人,隻能依言而行,將兩個同夥弄到了後座,自己也坐進了車裡。
“說吧,去哪兒?”馬曉光問道。
“法租界賈爾業愛路”女郎有些氣惱地說道,卻無處發泄,捶了一下駕駛座靠背。
開車自然是極快的,二十多分鐘以後,來到了法租界賈爾業愛路。
來到了女郎說的地點,卻是圍牆高築鐵門緊閉,馬曉光摁了兩聲喇叭,鐵門上開了一扇小窗,女郎從後座露臉對裡麵揮了揮手。
不一會兒工夫,鐵門隆隆地打開,馬曉光一腳油門就開了進去,一點沒有客氣。
進去之後卻是彆有洞天,隻見院內種遍植雪鬆、龍柏,中間是一片草坪,中央的噴水池內有幾具頗為精美大理石塑像圍繞著一個噴泉——典型的法蘭西式花園洋房。
車直接停到了主樓之前,馬曉光先下了車,彬彬有禮地打開了後座右邊的車門說道:“小姐,請下車吧,引見一下這裡的主人……”
外國女郎和兩位同夥都有些淩亂了,這是怎麼一個操作?誰劫持誰?
不過女郎還是穩住了心神,叫來其他同伴將兩個受傷的家夥先弄走,免得丟人現眼。
待兩個笨蛋被帶走之後,女郎轉過身對馬曉光和凱文說道:“先生們,跟我來吧。”
“傑克,你確定真的要和她進去?”剛才的事情凱文還是心有餘悸,惴惴地向馬曉光問道。
“凱文,相信我,沒錯的!”馬曉光一點沒有要打退堂鼓的意思,反而精神十足。
女郎帶著兩人來到了客廳。
叫來仆人端上了咖啡,女郎也沒招呼兩人,徑自上了二樓。
等了良久,卻見一名男仆過來,對兩位客人說道:“兩位請隨我來。”
既來之則安之,馬曉光和凱文起身和男仆穿過了客廳,又穿過一條走廊,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前。
仆人敲敲門,裡麵沒有人說話,門上掛的鈴鐺卻響了一下。
仆人推開沉重的大門,躬身請兩位客人進去,然後關上了大門。
這是一間巨大的書房,巨大的書架從地板一直到天花板,高高的書架布滿了整個房間的四麵牆壁,房間中央是一張碩大的書桌,上麵碼著近一米高的書冊。
燈光搖曳間,房間裡一排排的書架散發著濃濃的書香,踩著名貴的地毯,瀏覽各個書架,就如同徜徉在曆史的長河之中。
這裡有古今中外,各種各樣的書,紙質的、絲絹的、羊皮的、牛皮的、竹木的、貝多羅樹葉的……
很多絕版的古書在這裡就跟不要錢的大白菜一般,隨處可見……
隻聽得一陣輕微的車輪聲傳來,剛才的女郎推著一個輪椅從一排排書架中走了出來。
“上午好兩位。”輪椅上的老人出聲問候道。
老者灰白的頭發和胡子,有些禿頂,是一個白人乾巴老頭,中文說得很好,隻是略帶有外國的的一些口音,不過並不重。
“上午好。”馬曉光和凱文都是文明人,自然要回應主人的問候。
“我是這所房子的主人,你們該怎麼叫隨意好了……”老者的聲音有些沙啞。
馬曉光和凱文對視一眼,心想,還有這種奇葩,不過這老頭也真的裝X裝出了突破性,要是當真了我們就是傻缺。
“老人家,叫我們過來不知有何見教?”馬曉光還是保持了冷靜與克製,沒有一上來就開撕。
“手下的人做事不知輕重,有些魯莽,還請兩位原諒。”老者致歉道,話雖然這樣說,神情間卻沒有一點歉意。
“請二位來,我們想知道光明徽章的事情。”老者單刀直入的說道。
“什麼徽章,我們不知道!”馬曉光和凱文異口同聲地說道,好像事先排練過一般,果然演技這個東西需要磨合,時間久了自然就有了默契。
“那個櫃子是怎麼回事?”這次沒有等老者說話,女郎忍不住問道。
“蘇菲,我的孩子不要這樣,中國有句古話叫,欲速則不達……”老者轉頭對女郎蘇菲說道。
“先生們,說吧,你們要什麼條件?隻要你們交出徽章。”老頭說道。
“什麼條件都可以?”馬曉光聞言搶先說道,同時在背後悄悄給身後的凱文比了一個手勢。
“什麼條件都可以。”老者說道。
“讓日本人鬼子滾出華夏去!”馬曉光淩然說道。
“這……小夥子你真會開玩笑。”老頭乾笑一聲說道。
“是你先開玩笑,你說的什麼條件都可以。”馬曉光悠然說道,說罷自顧
自地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
凱文先前見到馬曉光的手勢,而且現在坐了下來,知道這廝已經有了主意,也不再著慌,居然在一個壁櫥裡尋摸了兩個杯子和一瓶朗姆酒,毫不客氣地倒上了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