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領事館前門鬨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輛轎車又悄悄地停在了日本領事館後門。
車門打開,車上下來的卻是裹著頭巾戴著大墨鏡的一個女人。
女人四下張望了一下,確定安全無虞,一下閃進了領事館後門。
“我要見鬆村閣下。”女人麵無表情地對麵前出現的野間三郎說道。
話音未落,女人取下了墨鏡和頭巾——卻是周太太。
“啊,閣下有事,暫時不能見客。”
“不可能,我們昨天約好……”周太太說到這裡,突覺失言連忙掩口不語。
野間三郎對周太太的失言並未有什麼反應,更沒有趕周太太走,讓她跟著自己進了領事館主樓。
野間三郎把周太太帶到了會客室。
“您現在這裡休息一會兒,鬆村閣下可能要一會兒才能過來。”野間三郎還是麵無表情地對周太太說道。
周太太有些著急,原本的“世家公子殺人案”的事情已經發酵了幾天,現在已經滿城風雨,街知巷聞。
死者家屬和社會各界給警察局施加了極大壓力,要求嚴懲凶手。
周子涵這一回肯定在劫難逃,不是死刑就多半是終身監禁……周家的這根獨苗就快這麼沒了。
在會客室等了好半天,喝著沒有滋味的茶水,周太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著心裡的事情,她越發地著急。
鬆村不知怎麼回事,還不過來。
這大門外麵也是亂糟糟的,人聲嘈雜,不時地還有玻璃破碎的聲音,讓人好不心煩。
“你怎麼來了?”
正在焦躁之間,周太太身後傳出了鬆村臧雄的聲音。
“不是昨天……”周太太有些急切地說道。
“到書房說。”鬆村連忙打住了周太太的話頭。
兩人很快地來到了鬆村臧雄的書房。
“不是一切都說好了嗎?”鬆村此時也有些著急的問道。
由不得他不著急,外麵現在還在鬨事,不時地有不明飛行物從牆外飛進來,整個領事館變成菜市場了,還有一大票人等著他擺平,就算不出麵也要坐鎮指揮啊,現在野間正在外麵頂雷呢,野間那小身板估計扛不了多久。
“你得想辦法,原本沒問題了,金局長那邊也是這樣說……”周太太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一邊說一邊瞟著鬆村。
“快說,我時間很緊。”
“昨天衛大律師花了不少錢,疏通了辦案的寧警長,他說剛剛有了直接證據,子涵不是凶手……”
原來,昨天衛大律師打通了寧警長的門道,寧警長透露的消息卻讓劇情急劇反轉——經過再次鑒定金筆不是殺死樂詩晴的凶器。
第二次的鑒定的結果是,以金筆的銳利程度,周子涵一個文弱書生不可能讓金筆穿喉而過,而且最直接的證據是,經過死者傷口的應激反應檢驗,金筆是樂詩晴死後插上去的!
雖然還沒有完全排除周子涵的嫌疑,卻是在很大程度上讓他的嫌疑減輕了。
本來一切都在計劃之中,按原來的計劃,根據原來的證據,警察局秉公執法,法院鐵麵無私,加上輿論壓力,三下五除二判決下來周公子就變成了死人或者犯人。
結果卻沒想到一夜之間風雲突變,真是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
所以,周太太今天不得不來,自己就快得到周家的全部產業了,不能在這關鍵時刻出幺蛾子,要是這樣還有更多、更大的麻煩等著呢……
“什麼?”鬆村聽了這個消息也有些不淡定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倒黴事怎麼就一樁接一樁?
門口的一票人還在鬨呢,這後院又起了火,那可大大地不好。
早上生意談妥之後,原本是去書房找個小玩意兒打發那個姓馬的年輕人,結果密室和書房的機關卻莫名其妙地壞掉了。
所以鬆村就反而把自己鎖在了密室裡,密室是精鋼的,根本沒辦法闖進去,也不敢暴力破拆,野間在外麵用了很多辦法都沒能打開……
好不容易,倒騰半天終於出來了,結果一出來都是壞消息,早知道還不如一直關在裡麵呢。
“原本法醫都已經出了報告,但是警察局有個副局長說這是大案,要慎重,就讓複檢……”周太太壓低著聲音說道。
“不要著急,會有辦法的。”鬆村喘著粗氣安撫周太太道。
這時,書房外卻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