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大意,搞得差點成了整個行動組的罪人,這張老臉真的不知往那裡放。
“劉哥,彆在意,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好在馬長官早就料到這茶館有貓膩,埋伏在他們後廚,趁他們不備早就換了他們的藥。”小陸是個好孩子,見老劉情緒還有些低落,忙安慰他道。
“是啊,好在是馬長官。”老劉感慨道,心裡寬慰了些許。
“不是我一個人,是我們全體!我說了,這次行動鬨這麼大陣勢不是為了這麼一個假和尚,或者說假和尚一夥,大家要明白,日諜是非常狡猾的,諜戰工作中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我們每一次都要有多種預案,不能把成敗寄托於一種方法,一種方案,萬事都要有後手……另外,要注意,我們特彆行動組,是一個組,是一個團隊……”馬長官難得有機會大吹法螺,自然是在那裡大吹特吹。
老陳、老屠化身左右護法哼哈二將,侍立左右,乍一看去,馬長官的派頭果然十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特務處處長呢。
馬長官看著這副場麵也是心滿意足,隱隱有了笑麵虎當初的感覺。
要說這笑麵虎和餘樂行還都有些本事,笑麵虎自不必說,這次行動還多虧了餘樂行教給自己的辯毒和配藥技術,要不這慧覺還真不好對付,餘樂行號稱特務處的化學博士,果然不是浪得虛名,自己以前那些藥物在他麵前就真的是小兒科、野狐禪。
其實,按說抓個特務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不過馬長官所慮的不是當下,而是兩年後。
這幫外務省間諜,身手馬馬虎虎,但勝在腦子好使,正好鍛煉隊伍——最好的訓練就是實戰。
要是對上陸軍或者海軍的情報人員,馬長官不一定敢這麼托大,那些馬鹿的身手可比外務省這幫家夥強得多。
見馬長官樂得像個小孩,MISS柳也是掩口而笑,待他發揮得差不多了,忙問:“長官,金陵城裡的日諜怎麼辦?”
“一起收網,除惡務儘!”馬長官斷然說道。
第二天一早,當老李帶著楊白林和尤新趕到新街口《江南晚報》報社時,卻發現死人臉史主編今天卻沒來上班,一問所有人,都不知情。
打開辦公室的門,卻一切依舊,一番搜查也是一無所獲,弄得三人喪氣不已。
“死人臉跑不到哪裡去,多半在滬市。”馬曉光聽完老李的彙報篤定地說。
“MISS柳坐鎮金陵,負責緝捕山羊胡子還有名單上其他日諜,繼續審訊瀧澤英介,老李、老劉、小陸協助MISS柳……胖子和我去滬市會會死人臉。”馬長官命令道。
抓日諜可比旅行要來得快,馬長官和胖子是說走就走,坐了最快的一班火車到了滬市。
兩人一下車,時間還不算很晚,還沒到晚上飯點。
於是,兩人立馬開著從祥生公司租來的汽車直奔嘉禾裡死人臉的另外一個家。
這裡是公共租界,特務處沒有執法權,可不能肆意妄為,為了方便行動,馬曉光和胖子化妝成了市政處查水表的,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進各個住戶家裡。
把車遠遠地停好了,兩人換上市政處的衣服,不緊不慢地來到嘉禾裡。
在死人臉的家門前敲了半天門,卻沒人應。
“兩位這是找誰?”隔壁一個女子從門縫裡露出半張臉向二人問道。
“我們是市政處查水表的,這家裡請問住的是?”
“哦,儂說姚先生和姚太太啊?這兩天都沒見人的……”隔壁鄰居女子說道。
“哦,那就打擾了。”胖子有些悻悻地對女子說道。
從死人臉家出來不久,胖子有些鬱悶,衝馬長官問道:“老板,怎麼回事?難道死人臉跑了?”
馬曉光這次沒敢托大,略一沉吟說道:“他金陵的一切都原封未動,表明他要麼是緊急出逃,要麼是一直在滬市未歸,不要著急……這樣,我們從其他方向去看看。”
“其他方向,你是說?”胖子反應過來,連忙噤聲。
很快二位精英就悄悄返回了嘉禾裡死人臉家,不過沒走正門,從後麵翻牆進去的。
沒辦法,這乾特工神也要裝,鬼也要裝,賊也要裝。
兩人分工合作,從閣樓、臥室、書房、起居室、客堂間、廚房……全都仔仔細細過篩子似的查了一遍。
一通忙碌之後。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馬曉光向胖子問道。
“這幫家夥是要比井上公館那些狡猾,沒什麼特彆的,頂多你就說這死人臉和這女的有一腿……”胖子有些鬱悶地說道。
“那是,他們畢竟都是霓虹國正規間諜學校畢業的,所以說還是要靠專業啊。”馬長官不禁感歎道。
“沒事,我們再想想吧,日諜又不是像你蒸的八寶鴨子,他們有腳肯定要跑嘛。”
“說起八寶鴨子,廚房倒是還有小半隻鹽水鴨……”聽著馬長官的話胖子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麼一句。
“哦?吃過的?”馬曉光衝胖子問道。
“肯定,中午吃的。”作為一個廚師的胖子,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是不會弄錯的。
“中午剛吃的……我明白了!”馬曉光恍然大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