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黎立刻想到那日見的小萌娃,她垂眸打量著厲聿臣的側臉。
這男人是個很合格的父親。
離婚,哪怕是個女孩,他也要撫養,並且真的是捧在手心裡養。
安安每次出門帶著口罩,是他為了保護安安,才這麼做的吧?
“厲先生,您是一位好父親。”
她脫口而出,由衷的誇讚。
厲聿臣心臟撥動,他眼皮微抬看向眼前的女人,“是嗎?”
江晚黎毫不猶豫的點頭,“是的。”
“在她母親的事情上,我並不合格。”厲聿臣實話實說。
他指的是那晚的女人不告而彆,厲允安這些年來缺失的母愛。
江晚黎想的是他妻子出軌,他必須離婚,這導致安安被迫與母親分離。
她理解厲聿臣,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自己的妻子出軌,何況是他這樣的男人呢?
哦不,她老公陳於厲還挺喜當爹的,陳叔至今都說,他兒子三生有幸娶一個得三。
“我們來談談正事吧。”江晚黎意識到,她不該跟厲聿臣談這麼私人的問題。
他們是合作關係,更準確一些來說,厲聿臣是她的老板。
厲聿臣眸光掃過她腰腹,指了指不遠處長椅上,“能幫我拿一下毛巾嗎?”
“好。”江晚黎小腿翹起,抵在池邊起來,孰料腳下一滑,呈蹲著的姿勢直接朝水池裡栽下來。
她是會遊泳,可這麼掉下來,難免慌亂,直接墜入水中嗆了兩口水。
約莫兩秒,厲聿臣才潛下水中,朝她遊過去,一把抓住她的襯衫,卻因為她掙紮過度,襯衫被他扯下來——
他長眸倏地眯起,盯著她後腰上一小塊紅色的瘢痕。
邊緣處,隱隱可見某些胎記痕跡,但因為瘢痕緣故根本看不清楚原本的樣貌。
不是她?
厲聿臣擰眉,沉了幾秒才上前將人從水裡撈出來。
江晚黎下意識的雙手抱著他脖子,兩條腿如藤蔓,絞著他的腰。
她出水了,終於能呼吸,伏在他肩上大口大口的,起伏的胸口剛好與他目光齊平。
厲聿臣將她托到台階處,讓她抓住欄杆,“沒事吧。”
“沒事。”江晚黎冷不丁覺得胸口一股炙熱噴灑過來,低頭才發現那是厲聿臣的呼吸。
這姿勢太尷尬。
她迅速鬆開手和腿,站在台階上,靠著欄杆用力一躍坐在沿邊。
她轉身時,他又看了下她後腰,這才發現她白皙如玉的整個背部,有五六處都有豆大的凸起瘢痕。
“你能幫我拿一下衣服嗎?”江晚黎坐下來,雙手環胸,不自在的很。
厲聿臣轉過身,長臂一勾便將她的襯衫拿過來,遞給她。
“你後背上,那是疤嗎?”
江晚黎接過衣服的動作一頓,幾秒後恢複如常,快速把襯衫穿上。
“嗯,小時候不小心弄的。”
其實,那是六年前被江成恩用帶著倒刺的鞭子打的,這幾處傷口深,留疤增生了。
她不願將自己血淋淋的一麵,公之於眾。
“是嗎?”厲聿臣看出端倪,她似乎在逃避什麼,“後腰上那一塊疤痕下,似乎有個胎記,像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