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被撞的裂成碎片,零星的劃過江晚黎的臉頰,她的身體劇烈晃動——
周圍,從刺耳到安靜,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江晚黎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是車窗外朝她湧過來的行人。
車門被打開,有人傾身而來把她身上的安全帶解開,將她從車裡抱出來。
半小時後,醫院急診室。
公交車闖紅燈,撞了江晚黎的車,江晚黎受的傷不算嚴重,隻是臉上被碎玻璃劃傷的血痕顯得很慘。
有幾個公交乘客傷的更嚴重,有的出來後被直接推到重症監護室去,到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
但不論病情輕重,醫生還是要求每個人都叫家屬來。
“江小姐,您聯係上家屬了嗎?”
“沒有。”江晚黎矢口否認,其實她根本沒聯係,實在不知道喊誰過來。
聞言,護士擰了擰眉,“那您要不留院觀察一天,再離開吧。”
醫生做了全麵檢查,還有一部分檢查結果沒有出來,目測是沒有什麼大礙,但是沒有家屬簽字自己承擔風險,醫院不敢就這麼把人放走了。
“不行,我回家還有事情呢。”江晚黎毫不猶豫的說,“我自己簽字就可以,我是成年人了,簽字具有法律效力。”
“抱歉,自己簽字至少要留觀三個小時。”護士可不敢放人。
江晚黎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她索性掏出手機給江成恩打電話。
這種折騰一趟,簽個字就能解決的事情,她不好意思折騰‘好人’。
“醫院?”江成恩的語氣堪稱震驚。
震驚的不是江晚黎,到底怎麼了!?
而是,江晚黎有病吧,需要家屬簽字她怎麼會給自己打電話呢?
聽著這個語氣,江晚黎就覺得自己更該折騰他過來,“你要不來就算了,反正我就算是死了,也跟你沒關係。”
江成恩話鋒一轉,語氣軟了不少,“怎麼會呢?傷的嚴重嗎?”
“死不了,趕緊來吧。”江晚黎不願寒暄,掛了電話。
她一邊等著,一邊聯係同事,把她幾個重要的工作處理了。
京鳴聽說她還沒到公司,打電話過來問,“你不是早就走了?”
“車禍。”江晚黎言簡意賅。
“啊!?”京鳴語氣立刻嚴肅,“傷的嚴重嗎?在哪個醫院,我現在過去!”
江晚黎忙說,“不用過來,我喊了江家人來簽個字,就能走了。”
京鳴知道,真著急的情況她肯定不會喊江家人。
畢竟,江成恩很有可能乾出那種根本不管她死活的事兒。
“那等你來了公司再說,我在這兒等你。”
“嗯。”江晚黎掛電話,又給幾個客戶發消息,聊一些案子的情況。
周圍亂糟糟的,她絲毫不受影響,手指在屏幕上飛快的跳躍著。
等她處理完一個又一個的工作,再回過神冷不丁發現,麵前多了一雙男士的皮鞋。
皮鞋昂貴價值不菲,向上是男人熨帖著褲管的雙腿筆直修長。
她眼皮驀地掀起來,男人的麵容映入眼簾,“這麼巧,你來這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