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老爺子安頓好一切,終於扛不住搖搖欲墜的身體撒手人寰。
他曾經救過陳叔的命,所以陳叔願意完成接下來的使命!
“按照你爺爺的計劃,你回到厲家,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我才能把江晚黎的身份告訴你。”
厲聿臣僵在原地,他無法想象這些年來,江晚黎受的是什麼苦!
一個人懷孕——不。
他尾音帶著顫意,“你的意思是,江免和江離也是我的兒子!?你們為什麼要把安安分開?”
“當初江晚黎懷孕期間,產檢結果便懷疑有一個胎兒會發育遲緩,但是我隱瞞了江晚黎,她一直以為自己懷的是雙胞胎。孩子都出生後,安安是最瘦小的一個,把她送到你身邊是因為你當時狀態很不好,你爺爺想給你一些希望。再者說,安安是個女孩,厲家家產傳男,就算被厲家人發現也不會有危險。”
陳國安佩服厲老爺子的安排。
這場蓄謀了五六年的戲碼,終是落幕了。
“這些年,江晚黎對你有怨,畢竟當年你說過會對她負責,她才……不知她能不能放下心結,原諒你,接受老爺子的安排。”
畢竟,是骨肉分離的大事!
江晚黎做了媽媽,在孩子的事情上尤為認真。
她若知道,自己還有個孩子……與自己分開了五年,能不能接受?
“先……不要告訴她!”厲聿臣胸口起伏。
他看著在院中玩鬨的三個孩子,再看看江晚黎,心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
“彆怪你爺爺,若不是他蓄謀的這一切,你大伯容不下你,你非但不會有今天這些成就,你連命都不見得保住……”
陳國安同情他,比同情被逮住了的自己,麵臨妻離子散的威脅,還要同情一些。
厲聿臣沉沉呼吸,他站起來,“我出去冷靜一下,這件事情我自己告訴她,你不要說。”
“好。”陳國安目送他離開。
江晚黎一直在注意這邊。
看到厲聿臣離開,她迅速走過來,“陳叔,沒事吧?他有沒有為難你?”
終於把心事說出來了,陳國安露出一抹笑容,揮揮手,“沒事,我與他爺爺有仇,他個毛小子,不會搞我的。”
“他怎麼走了?”江晚黎看了眼門口,“安安還在這裡呢!”
“他沒走,我告訴他了一些他爺爺的事情,他有些接受不了。”陳國安站起來,“我去看看那幾個孩子,你去安慰安慰他吧,你們都有一個特性,全都有一個為你們考慮的好長輩。”
江晚黎剛知道母親臨終之前,為自己籌謀一切。
此刻,厲聿臣也是嗎?她心底動容,朝門外走去。
邁巴赫旁,厲聿臣倚靠在車上,麵朝大山,指縫夾著一根煙,煙支緩慢的燃著,風吹的煙灰散落一地。
江晚黎沒見他抽過煙,此刻……他一定是特彆的難過。
跟她昨晚想喝酒一樣。
她走過去,站在厲聿臣旁邊,“逝者已逝,我們應該過的開心一些,他們在天有靈才能欣慰。”
她將昨晚,他說的話還給他。
厲聿臣眸光微動,他眼窩深邃,看向他時眸底帶了一抹複雜。
“我,能抱抱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