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密室內的記錄(2 / 2)

在夜晚的開端,餘光裡同事們接連離去的身影讓我心中有些憤懣不平,為什麼這幫人不用頂著被辭退的壓力乾這份差事,偏偏是我要在這一天給同組的人擦屁股?

想到上司那張皮笑肉不笑的喪屍般的蒼白麵孔,不禁又是一陣惡心。

(該段刪去,重新構築開頭部分引入,人稱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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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非常中規中矩的開頭部分的修改稿,砍掉的段落重做部分明顯得很。那麼之前的上文該從哪裡找到接續處呢?

再從手中的東西裡頭翻找了一會兒,才發現確實是有一個新的開頭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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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的座機響了大概有四響,過後就被掛掉了。

公司裡隻有他一個人還在加班,到第二聲的時候,幾乎已經讓這個男人開始頭皮發炸。

這算是什麼惡性玩笑?淩晨一點二十的時候誰會把電話打來這裡……

這大概是某種異樣的開始,從那道鈴聲平靜後,電路的奇怪聲音漸漸平息了。

預想以來,在這種情況下的空調早已停止運作很久了,夜班至此身上竟然找不出一絲燥熱的意思。

起初還能用終於解決手頭麻煩來迎接周末的想法來騙騙自己,想清楚之後反而覺得這不是現實——這是八月上旬城市高溫警報接連襲來的第四天,就算是夜風吹過,也必然是黏糊地膠著於頸背吧?

懷著這種心情,那位辦公員也隻是揉了揉眼睛,看著手頭文件的時候眼睛幾乎都快眯成一條縫過去。

伸展身體時渾身的酸脹感或許不論,在眼前光景猛然一黑過後留下的錯愕感顯然更為強烈,因為在剛才很明顯有一聲猛然踢到主機的聲音。

乾到這麼晚做的東西都沒妥善保存,直到自己彎下腰重新接了兩次電源都無法開機後才放棄了嘗試。

他看著陷入黑暗的公司平層,不免也有種相較某種原始的恐懼外更現實感的絕望。

倘若不如此言說,生活的深淵也會在這一切化去的第二日將他消解。”

“他用耳隔在牆邊,想要重新去體會先前感知的那種遲滯感一樣。

這輩子不會再有這種深刻的感觸了,因為相較於那些的一切都會在此刻變得毫無意義。

他像是越過了曲折繁複來到這一切的起點,又像是一切都隻是幻覺般重新陷入到平凡的日常一樣。

他知道哪一頭都是致使人昏迷的疲憊,何隻是這一種選擇更發人深省……

那台座機不會再響起了,抑或是還會在什麼時候響起。

他坐在已經失去了出口的公司正門邊,麵目呆滯般笑了笑,開始猛然咳嗽了起來。

表盤上停滯的時間指向了新一日的終末,在這個時候他無端地接起座機的聽筒,對著另一側打了個哈哈,輕聲問道,這是不是已經過了頭的玩笑?

另一側是妻子疑惑的聲音,並不明他話語中的意思,想要去追問什麼卻已經被掐斷了線路。

重新運轉起的工作日,在起先應該是沒有人會想起這樣一個同自己一樣普通的存在。

或許是在步入公司門口而看到吊死在前台的那位辦事員時,才會以一種異樣的姿態將他印刻入自己的腦海裡。

這不是某個獨立個體所能認識的事物,也並非他們的日常,所以對這麼一個無頭無尾的結果感到愕然而非釋然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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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明顯就是這個故事的結尾了,但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中間缺失的大部分節段。

如果是當時脫離公寓時沒有捎上也就算了,潛心一想,正文如果全寫在這種短抄中來完成反而也不現實。

但這麼幾個部分給出的話,c在自己的腦中大概能浮現出中間空擋的位置該用什麼橋段來填,不如說這樣看一下或許也是其中目的所在?

這種解釋是否存在尚且不知,倒是梅裡終於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了。

“怎麼樣,就這麼一部分有什麼感覺?”

除卻這幾張稿子的內容,其他的東西的氛圍大多還是萬變不離其宗,所以c下意識地回答道:“南希小姐寫作的主要風格是這種詭秘恐怖的調子,而且……”

c還沒有說完自己的感想,梅裡直接用動作打斷了她的想法,把手機推了過來,說道:“這些都是N小姐尚未麵世的作品,但卻是這兩個月的產物。我們帶過來的大部分東西都是還未見報的作品。這是她在這段時間之前的作品,大概算是真實的筆觸風格,你看一看。”

她接來梅裡手中的紙張,閱到中段的時候表情突然僵硬了一些。

“大概算是?”c無力地歎了一口氣,把東西甩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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