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格外肉麻的話估計隻在梅裡,跟那個腦袋同樣遲鈍的布朗那好像聽過,現在要在這裡重新聽一遍的話,真是要讓人折壽般的不愉快。
“你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c不免帶上了一些警惕的心理。
先前跟梅裡大概獲取了一些罪人庭院的知識,知道了梅裡對於這些靈魂的徹底主宰地位過後,難免會有一些不堪折磨的靈魂想要得到重生抑或超度的結果,於是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會讓梅裡因為我而影響任何的決定。”
“不,我隻是單純地想要多接近您一些。”
海德睜大了些雙眼,試圖讓自己那浪子般的氣息收斂,變得些微柔和一些,畢竟這副樣子實在是有些無法獲取信任。
他攤開了雙手說:“我們和那位魔女是存在著一種聯係的,多少也會對情況的一些變化有所感知。”
隨即,他伸出了一根食指,竭儘了一切真誠加於言語之上,說道:“您的身上有著能夠平穩心靈的氣息,這種氣息絕非常人所有。”
“在裡界的記述以來,似乎隻有複雜的古老魔女家係之中曾存有過這種特質。作為法師而言,隻要能夠跟著這種人一起生活,他們的法術能力也會自然而然地衝破一切阻礙提升著。”
言語的本質逐漸變得清晰,c對於這種解釋隻是感到無法理解,毫無感情地回複道:“胡扯這些沒用的東西乾什麼?雖然梅裡說過我作為女性的容貌是無可挑剔,你想要稱讚我的外表可以,沒必要說一些否定我作為一個常人本質的話語亂我心智。”
海德像是對c激烈的反應有些愕然,不過他並沒有反駁c的話語,隻是順從地點了點頭道:“好的,我不會再違逆您的話語。倘若您真的想要知道我有何願望,那便是希望您能容許我更近距離地與您和魔女相處。我將儘我所能來保護您的安全。”
近距離相處?這是鬨哪樣?晚上要是跟梅裡睡在一塊說夢話了,會不會都要被這個可疑分子聽到?
c聽著這個曾經法師中的佼佼者的極力獻媚,此時隻感到這個人的不知所謂。
某些東西雖然她沒有特彆的愛恨,但不屬於自己支配的情況多了去了,倘若梅裡不同意,一切都做不了數。雖然對於他沒有多麼的同情,但感覺既成的事實是如此,也就懶得再說一些難聽的話了。
“現在我想要傳達的想法已儘,距魔女給我限定的時限還有三分鐘。您若是對我的話語感到厭煩,我可以等到那位魔女結束這次會話。”
海德說完這一句之後,徹底地閉上了嘴不再開口。
c眼看著他自決定沉默的那一刻後,作為人的形態開始了自行潰散,不禁還是說了一句:“為什麼?”
無論是在靜滯的時光裡束縛在庭院內飽受痛苦,還是抱有著對新生和死滅的渴望,怎麼會有人樂意延長這種不可調和的折磨?
海德逸散的麵目已無法支撐那個笑容,“作為一個法師而言,想變得更強,見識更高的階段,這有什麼錯?”
哪怕永遠維持著僅存的靈魂姿態?
c隻感到大腦深處如同地震一般,這就是世界另一側的異常者內心所想嗎?連自身的軀殼都沒有了,一切受梅裡的擺布,也要去追求下一個階段的力量……
潰散的空間赫然已經回到了那個萬千靈魂束縛之所,梅裡隻是選擇性地略過了那些無心之言,將束縛海德的那個靈魂牢籠拿了過來。
看著好像還存有著那種震驚的c,她流露出的微笑仍舊帶著僅有此處能夠顯現的冷血本質。
下一刻,整個黯淡的空間再一次潰散於視界,展露出臥房打著夜燈的淺亮姿態。
在這種頻繁的空間變動之下,還能保有理智確實是個困難的事。
c不禁轉過頭去,看著靠在門框邊上的梅裡,顯然是手裡反複拋起著一個靈魂牢籠的樣子,不禁有些惡寒地問道:“你不會真打算滿足他這個願望吧?”
梅裡的笑容總算沒有先前看著那麼瘮人了,她隻是溫柔地看著c的模樣說著:“隻是沒有必要拒絕全心實意的助力。像他這樣的人給他肉體反而是麻煩的事,隻要不做到這個程度,應該就不會有問題。”
是這麼回事嗎?c聽著梅裡的話語,不禁捏著下巴想著,按平時看的小說來講,他這種人在得到身體過後,恐怕第一件事便是反過來背刺梅裡一刀吧。
畢竟她和這些靈魂又不是什麼平等的關係……
想要再補充什麼,梅裡阻止了c的開口,隻是把那個靈魂牢籠憑空隱入了空中,笑道:“其實怎樣的結果他都必須接受,不過還是要看你樂不樂意。當個笑話聽就行了,不用在意。”
看著梅裡打了個哈欠,想要按滅夜燈的動作,c也點了點頭。
想著自己跟梅裡也接觸這麼久了,倘若這家夥所說的話屬實的話,那梅裡跟她所掌握的這個罪人庭院得橫強到什麼地步了?
拋卻了無用的話語,聖誕夜在最後一束晚燈的熄滅中走向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