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對等複仇(1 / 2)

身體在逐漸開裂,那種微微生出的顫抖隨著移動怎麼也無法停下。

雖然裡界的法師跟人已經幾乎不可稱為是同一種物種了,但肉體上受到那種程度的打擊之後開始崩潰的感覺卻騙不了人。

最起碼,在這個被梅裡稱為布雷德的男子艱難地靠近那座建築的時候,姑且還算得上人如其名,像一把鋒利的刀子一樣沒有任何廢話。

事實上他還能抱怨什麼呢?被那個見鬼一般的陰影中生出的巨刺紮穿身體之後,全身的身體功能已經近乎紊亂般快要不聽使喚了,不但在進行著自我毀滅般的分裂,就連自己近乎要刻入靈魂的那種刀刃擬態的記憶,都自行地在身上紊亂著展現著。

手、肩、脊背、後腦,不可記數的部位正在有意無意識地變化作刀刃的形狀,一瞬凝出又恢複去原狀,比起靈長類,現在的他更像是個波粒二象性所加持的刺蝟一樣。

這沒什麼問題,雖然感官上能夠感受到常態所無法察覺的痛苦,但隻要跟據點裡的人接頭,就能夠得到非常迅速的治療……隻要能夠活下去,那說不定還可以再去挑戰那個魔女。

雖然雙目已經被無法控製的雙手徹底捅爛,但通過身上控製的法術氣息,勉強還能夠認清前路。

“大概這裡應該就是據點了吧。你們快點…幫我把雙眼恢複一下……”

大門打開後,內裡的那些法師的驚愕感卻是比想象中要強。

雖然這種疑惑並不知是從布雷德身上還是他們身上產生,但在確認了有人能夠治愈他身上的傷勢後,他還是很儘興地靠近了一陣。

雖然能夠摸清前路,雖然能夠體識這些同僚的生存,但他終究還是沒辦法看到這些人的表情啊。

一眾法師們並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發言,隻因為此刻一道陰沉的紫色大陣正盤旋在室內的天頂,以至於壓迫得他們全都無法開口且無法動彈。

而感覺到重傷的布雷德歸來的時候,他們麵上的焦慮表情瞬間便演變至瘋狂,隻是如何都無法出聲阻止他的前進。

他的前進終於在某一刻停止了,似乎意識到了異常的布雷德站定下來,這才喃喃著想起,這好像是那個魔女的氣味啊。

感慨十分簡短地被新的行為所應驗,下一刻天頂的那個法陣整個收縮了起來,為儲存壓製的法術氣息瞬間便凝化作實體的氣刃,在這些法師重新得以尖叫之時徹底地綻放了開來。

如同精密的機械切割一般,此後這個聯絡點被壓製束縛的法師們隨著整個建築的分裂,在布雷德的麵前轟然炸裂了開來。

血肉橫飛隻不過是建築崩毀前的一瞬幻想罷了,直到分裂的法術氣流精密地勾回縱橫,將同伴的血直接濺射至他的身上的時候,才能在已經落定的廢墟裡確認那煙幕繚繞的殺與死。

布雷德的大腦似乎也為這景象所空白了一瞬,因為這手法也太過熟悉了,不就是自己在醫院裡做的那些事麼?

身體不能自覺地戰栗起來,大概能夠知道魔女為何沒有第一時間趕來的原因了……

睚眥必報的魔女,竟然先行地在那之後把所有的獵巫團隊的據點都屠殺了一淨,至於任何自己能夠接觸到的那些聯絡站點,現在都如同這裡的法陣般一並引爆,將失去任何抵抗能力的獵巫者一並殺死。

所要留給他的,不就是他曾想給那兩個人創造的絕望嗎?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

雖然能夠確證已經沒人能夠再拯救步向崩潰的自己,但布雷德還是不可抑製地興奮了起來,畢竟那位魔女正在作為著自己的模仿犯而存在著啊。

一想到那個傳說中的凶殘人物,竟然會因為自己這種卑劣的家夥,而鸚鵡學舌著進行著對等報複,他就感到渾身擴張著崩潰的細胞都無比舒暢。

畢竟這說明,憧憬的她壓根就和未曾於現世進行殺戮的傳聞毫無乾係。推導出這個結論後,布雷德心中的最後一塊石頭終於也因此放了下來。

拜托動動腦子吧,你們這些蠢貨……會掀起旗幟去反抗代表秩序的魔法議會的人,會是什麼為了自由與真理而代言的人嗎?他們明明就是和我一樣完全無法壓抑殺戮的欲望罷了,所以才會想要迫使那群混蛋放棄對於鬥爭的乾涉。

腦海中一個又一個線索幾乎相互應征著跳了出來,這使得嚴重出血中近乎也步入死亡的布雷德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催動著更強的魔力穩定住了身上崩潰的趨勢……如果讓他就此徹底恢複過去,恐怕他的肉體反應速度會比曾經還要恐怖。

但這還不夠,他不禁還是對於那般恐怖能力有所畏懼。想要殺死那個家夥的現實無法改變,倘若不對她做出什麼具體的限製,挑戰本身的差距過大也就無法帶來什麼意思了。

建築瞬間毀壞的異常情況已經把警察引來,隻是在進行著這些想法的融彙時,身邊的道路已經為警車所徹底圍繞。

這種透徹的無力感倒是比什麼都要感到爽快,隻是想到那個被他先前擄走的斯拉夫女人,現在應該還在某個地方,看著身上留下的延遲斬擊而恐懼到無法出聲,這讓他感到十分愉快。賭注隻有這麼一部分興許還未夠格,就讓魔女你自己引來的人為你套上枷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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