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知道,倒不如說梅裡幾乎七八成以上都參與過了。
但這個心急的家夥,對著自己精心準備的整蠱服飾居然一點評價沒有,上來就揪著他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大說了一通,梅裡隻好裝傻著含糊說道:“是嗎?作為一個文藝工作者,你的觀察力還挺細致入微的。這個我不發表評價,我今天隻不過是來打橋牌的。”
說完梅裡就要掙脫他搭在自己雙臂上的手,霍華德倒是不依不饒,放開了一隻手,從兜裡拿出了幾張剪報跟圖片拚接的東西,展示著說道:“多看幾眼吧!你不是對奧利弗的案子沒有責任卻也那麼熱忱嗎?想要伸張正義的話,那一起來解決下整個城市的問題如何?”
剪報上赫然是每個出現問題的區域的新聞截圖,以及一些看似他實地考察後得來的照片,粗略看過,就能看到一些非常熟悉的片段。
第八區的藝術會展中半邊塌陷的市長像,旁邊的是徹底倒塌的會展大樓,新聞剪報上正在描述死在其中的遊客們有其中一部分並非因為掩埋,而是出血致死。
不知道從哪搜集來的相片,第三區和第四區交界的吊橋上有人正在經過的時候,一道黑影閃過,鋼筋混凝土和鋼材作為主要構成的大橋突然斷裂,過橋者落水後所幸無事。
另一張還很新的相片,絲毫沒有保存過多久的痕跡。似乎就是記錄了在第二區的地鐵站示威的人群與警衛的對抗中,被封鎖的地鐵口前已近乎燒成焦炭的七個自焚者的屍體樣貌,本來這個敏感事件的相關的影像信息都應該被封鎖了,真虧他還能把照片從警察眼皮底子下帶出來。
最後一張拚接圖就十分簡單了,第七區的區立圖書館的新舊照,一張是正經的圖書館裡借閱中的日常照片,一張是像是搬遷之後一樣整個平層一乾二淨的樣子。
“怎麼樣?十分有衝擊力吧!”
沒等梅裡掃視過幾秒,霍華德就迫不及待地這樣說著。
梅裡輕輕抬起了頭,既而他也看不到自己的表情,那便也沒什麼必要給個社交辭令式的微笑了,輕聲說道:“有什麼問題電郵我的助手就行了,電話谘詢的話要計時收費。我還有事,先走了。”
替過還在原地發愣的霍華德,梅裡打開了俱樂部深處的大門。
這裡的燈光還算的上亮堂,比起某些俱樂部裡非要模仿夜店設置的昏暗燈光,第八區和第九區交界的這一處橋牌俱樂部已經算得上是健全了。
畢竟這裡的守則相當簡單,禁止賭博、禁止鬥毆、禁止作弊,在此之外的一點點的爭論姑且還能接受。在這麼一個交了入會費就能享受美食、酒水並跟牌友們扯天道地的場所,十分適合做一部分人家庭瑣碎之餘的心靈港灣。
對於現在的梅裡,這個港灣的屬性倒是名副其實。
想到在自己耳根子裡嗡嗡叫了大半天的中文講座、莫名其妙把自己趕下車的弱智司機,以及剛剛看不懂狀況像個處男一樣喋喋不休的霍華德,梅裡就感到額頭上似乎有青筋要暴起一樣。。
神經病,誰要去伸張什麼正義。
現在,本世紀最偉大的偵探和七夜之魔女暫時下班,你們的星期五橋牌殺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