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幕的圖靈這才感到大汗直冒,作為法師來說解個場倒並非難事,隻是在現世太過招搖了恐怕也要被梅裡嚼舌根,這才隻能在心裡不住地對莫裡斯道歉,希望他不要說出什麼衝擊性過於強的東西來了。
莫裡斯歎了口氣,說道:“那些卷宗的價值不止是我不懂而已,你放到彆的法師那裡也隻不過是論斤賣的廢紙的水準,因為用的都是法師世界都看不懂的文字。聽著孩子的哭聲,我還是忍不住走進去陪她玩耍了一陣。”
黑人壯漢跟周圍已經聚過來的酒客對望了一眼,圖靈在對麵滿頭大汗的地說道:“繼續。”
“這孩子從小就很少有父母陪伴,雖然家庭條件也不算有太大問題,但還是能看出來吃飯像是有一頓沒一頓的。就算是麵對著我這種入室…開鎖匠,她也絲毫沒有懼意,跟我就那麼忘卻一切般玩耍了一個下午。”
莫裡斯說著,不禁歎了口氣道:“可能你覺得作為一個法師家庭來說,這樣的故事過於沒有代表性了,但這樣的孩子世界上千千萬萬到處都是,實在是有點……”
看著周圍的旁觀者們的氣氛也近乎到了冰點,甚至連應和的歎氣聲也接連響起的時候,圖靈更是感到汗腺發達——這算是什麼情況?開始來這裡交換情報的時候可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然後嘛,因為陪著孩子玩了太久,我甚至都忘卻了時間。直到那對研究員父母回來的時候我甚至都沒能察覺,然後就被受到驚嚇的孩子的母親從背後一個悶棍打翻了。”
“哎呀,怎麼會這樣……”
“我就知道會是這結果。”
“唉,真是的……”
在圍觀者的一陣哀歎中,那個一身刺青的黑人壯漢也把大手搭在了莫裡斯身上,說道:“生活就是他媽的這麼回事,你做得很好了。你的故事不錯,就是奇幻色彩多到像你
沒有理會旁觀者和黑人壯漢的喟歎,莫裡斯慘然地笑了笑,看著仍然有些無法理解的圖靈說道:“雖然作為一個鎖匠來說我有那方麵的自知,但實在沒想到付出的代價會是這麼深重。那對研究員夫婦就是庭院計劃的主導者。他們就勢在我昏迷的時候把我的軀體保存了起來,然後把我的靈魂提取出來作為了第一批試驗品,陳列在了罪人之庭裡頭……罪名就是,入室盜竊?”
“呃,雖然很掃興,但論原因的話好像就是這麼回事。”
圖靈在旁邊不留情麵地吐槽道,可是莫裡斯的情緒開始徹底不穩定了,有些歇斯底裡地說道:“就像魔女一樣,這不就是出於議院的政治栽贓嗎?哪有那麼多人真的擔負得起他們所擁有的罪名?我隻不過是個鎖匠,至於把我的靈魂關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裡經曆無限久的折磨?”
雖然對於梅裡本人沒有過多的接觸,但在交換了一部分的記憶之後,臉色開始黑了下來的圖靈大概能夠明白莫裡斯招惹上的究竟是誰的家。
在這一陣連綿的喟歎和悲傷之中,莫裡斯突然變了個臉,用著一副無所謂的眼神對著圖靈說著:“好了,故事講完了,現在回到問題上,我們的活動經費是一分沒有。”、
“什麼?”還未從剛才的情緒裡脫離出來的圖靈眼珠子都快瞪碎了,甚至都分辨不出他剛才說出的是否是即興編出來的故事,但現在他說的東西更像是一個新型笑話。
“不管你是否接受這個現實,現在開始我們得自己搞錢。”莫裡斯說道,想到了一些事情後,不免嘴角抽搐了起來,補充道:“而且有必要的情況下,甚至我們還得多賺點錢來接濟那位女士……就我所知,她的生意算不上多麼紅火。”
身邊的人直到這個時候仍未散去多少,用餘光略微注意著周遭的圖靈生怕說出的哪句話透露的信息過多,仍然咬牙切齒著不敢放開了說。
隻是這個時候,麵對著莫裡斯所提出的問題,剛才那個攔著不讓他們走的刺青黑人壯漢擺了擺手,露出一口潔白健康的牙齒道:“你倆扯淡挺有水平的,搞錢這事我在行,跟我走。”
說著,在他站起的時候,身邊未散的圍觀酒客中站起了不少和他有著程度相當紋身的混混,四下對了對眼神後一起從門口魚貫而出。
圖靈和莫裡斯不禁麵麵相覷,這個展開問題應該……不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