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種悸動隻能存續到認清現實之前,在察覺到麵前氣息徹底收斂的梅裡麵無表情地站在前麵時,紮克伯格和莉安娜都不由得吃驚了一陣,向後退了一些。
“很多法師都會因為接受不了心理落差如此之大的迅速死亡,而在靈魂的本質上產生裂痕,不過就現在看來你們還挺有活力的不是嗎?可喜可賀。”
梅裡皮笑肉不笑地說著尖銳的話語。
這兩個倒黴家夥自被她殺死後,靈魂在罪人之庭內已經收容了一個月多之久了,時間刻度幾乎能跟事務所的履曆一塊並進,講到這方麵倒是有種黑色幽默。
隻是事到如今,落到了她的手上還能說什麼呢?儘管並沒有能力保證自己能在梅裡的手底下能保持沉默,但在她開口之前一言不發的權利還是有的。
比起顯然鬱悶得多的莉安娜,紮克伯格率先做出了改變。
他有點厚顏無恥地打了個哈哈,裝出了一副獻媚的人模狗樣在梅裡麵前摩擦著手掌,輕聲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尊貴是否能形容,呃,魔女大人,想必你突然把我們放出來是要問獵巫部隊的事情吧?我一定知無不言,百分之百……”
未等紮克伯格說完,梅裡偏了偏腦袋道:“把你那醜陋的臉拿開。明明身體還算好用,安生待著的時候也沒那麼生厭,偏偏在你這靈魂具象裡頭能顯露出這麼惡心的一麵。”
紮克伯格像是噎住了一樣,自己的體軀轉手就被梅裡丟給彆人的事倒也並非不知,麵對著這種挖苦他也隻能乾笑著回答道:“那副破爛身軀能夠派上用場是我的榮幸,不過您要是也能給我跟那個辦事員差不多俊俏的肉體就好了。”
想得倒是還挺多。
梅裡沒有理會紮克伯格的話,不知道從身上哪個兜裡掏出了一個蘋果開始啃了起來,看著似乎有些自閉的莉安娜含糊不清地說著:“你知道為什麼我要把你拉出來審問麼?”
“我哪裡知道…明明我都沒有跟你為敵的打算的……”
莉安娜因為痛苦而顯得有些猙獰的麵目往裡更是縮了點,看上去壓根就沒有和梅裡對上眼神的勇氣。
梅裡咀嚼的動靜不小,不過在長久的凝視下也就吃掉了三分之一不到的蘋果。
往常的時候梅裡倒是沒有什麼吃水果的習慣。不過在以往審問靈魂的時候,她倒是習慣性會掏出一個蘋果,一邊觀賞著被審問者的醜態,一邊像個白癡一樣把咀嚼得聲音弄得到處都是。
“是嗎?就不能老老實實當個好市民麼?”
梅裡皺了皺眉頭,從唇齒中銜出一枚黑色的果核,張口便對著莉安娜噴了出去。
噴出去的果核在離口後立即化作了撕裂般的黑光,曳長著在下一刻整個把莉安娜的頭發釘在了地上。
梅裡就保持著這個脫線的表情,一步一步靠近了被爆破出去的果核固定住了腦袋的莉安娜,突然奇怪地笑了一聲:“不過嘛,我當初說你是怪胎倒也不是沒有問題,畢竟你啊……”
無法再逃離梅裡視線的莉安娜眼中的陰影加深著,幾乎再無法從那崩潰中再脫離開來,誰會知道梅裡下一步要對她做什麼?
梅裡張口,將口中另一個果核軟綿綿地吐在了她的身上,非常傷腦筋地說道:“就你乾的肮臟事情,我是不可能會輕易饒了你,隻是現在我偏偏想要給你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你怎麼不給他機會?”
莉安娜掙脫了已化作荊棘的第一道果核坐了起來,一副半懵的狀態看著她。
梅裡為此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他長得太醜了,不過你也好不到哪去。剛剛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你們兩個我是不可能放回現世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