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靈說著,抬起頭看著漸漸顯露出赤色的天際,在城區裡看這種日出的效果總是爛到難以描述,但細想一下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看過這種日出了?
畢竟隻有拋卻對立和爭鬥,才有著能夠享受生活的餘裕。
這種事的解釋權就算再多也好,在他的心裡永遠隻有這一條是在頂端的。
雨幕中漸漸深化了一處痕跡,能夠看出有個人的身影將要從那個方向顯現出來,圖靈抬了抬頭,對著那個方向開口道:“約爾頓,實在不好意思這個點把你叫起來。”
“哪裡的話,比起讓死人回魂來說還是要簡單不少。”
頂著雨走來的男人身上並沒有被淋濕的痕跡,儘管臉型還能看出粗獷的痕跡,但總體的打理上還是能夠看出有著公職人員的那份得體的感覺。
他微笑著彆了彆腦袋,意思顯然是指著旁邊的莫裡斯,說著:“看得出來內在還是從前那個衰樣,外表就不好說了。新的身份我想應該不會是什麼大學的學生吧?”
言語有著遲疑,因為立在圖靈身旁的莫裡斯實在沒法給出一個良好的印象,到這個時候帶上一個陌生人找上門,究竟是何用意?
圖靈開門見山道:“我換東家了,現在為著某個危險人物做事。”
約爾頓對於圖靈的直率也在意料之中,饒有興趣地點了點頭道:“怎麼,受不了學院派的管製了嗎?還是身不由己?”
這句曾經對約爾頓的揣測現在反過來去問圖靈的時候,反而讓他猶豫了不少。他真的是為著議院的壓迫或是對魔女的同情才來做的說服嗎?一切的最開始的出發點不應該是那毒物般的吻所致,好像從來都沒有給過他選擇的空間。
隻是稍微延伸聯想,當初還在現世工作的時候尚且都能得知七夜事件的恐怖,這一切的主導者現在操使著自己去動搖魔法議院的根基,這一切不禁就讓他不由自主地牙關打顫。
明明隻是要找出現在新的法師部隊的消息就好,自己為什麼會給自己攬上另一個更艱巨的活來。這一切的邏輯到現在甚至連自己都無法說服。
“看樣子你好像自己都沒想好吧。”
約爾頓捏著下巴,看著被雨水衝打著思緒混亂的圖靈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必要非說服自己不可。我們這些年懶散慣了,見到在裡界無法見到的東西也超乎想象之多,偶爾反過來思考一下也知道議院的做法不儘全是對的,但是……”
“但是?”
約爾頓麵對著圖靈乾笑了一聲,抬了抬手指頭指了指他身旁的人影說道:“你的感知確實有些問題啊,後麵跟著紀檢部隊的尾巴也沒甩掉,就在我麵前說這些可不太好哦。”
圖靈隻感到一陣窒息,緊而將頭急轉過去的時候,才發覺一個穿著法師袍的男子已經靜立於自己的身旁沒有動靜了。
紀檢部隊的法師睫毛上尚且還掛著有些展露霜氣的雨珠,雙手抱臂著靠在一旁抬頭瞥著他,不像是有什麼俏皮話想說的樣子。
“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