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爾頓看著圖靈的沉默,聳了聳肩,抬手捶了下他的肩膀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吃了什麼錯藥,得用這種方式來聯絡我,不過總會有你的難處。其實也沒必要去說服每個人去脫離現狀,如果對你正在推進的事有所幫助,不去計較這些我也會給你援手的。”
“這……”
圖靈的大腦一片混亂,剛剛還對自己表明說服力不足夠,又轉頭說能夠給予幫助,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約爾頓看著他那副不開竅的樣子,實在不忍心戳穿些什麼,揮了揮手便轉身向著住處離開了。往後跟在他的背影後逐漸重新化為雨幕的情景裡,沒有插嘴餘地的紀檢部隊的法師和仍裝作不在意的查理斯雖然沒有什麼特意的動作,但還是讓圖靈感到著無地自容。
第一站就出師不捷,雖然這也在預想之中,但沒想到給自己的打擊竟然這麼大。
連說服自己的話術都未能編撰完成,就急著去說服他人的醜態,恐怕就是約爾頓剛剛所描述的那樣了。
隻是身邊這個危險的路過者好像在約爾頓離開時有了動作,細一看的話,法師鬥篷之下隱藏的是一張帶著疤痕的冷漠的臉。
大概對這張臉和身上散發的冰冷氣息有所印象的話,圖靈也不禁後退了兩步。
查理斯,七夜之魔女的兄長,現在直接隸屬於魔法議院的元老院。這個人的名字他還是知道的。
畢竟七夜之魔女在裡界人儘皆知的時候,與她有關的一部分黑曆史顯而易見地也會傳得到處都是,如果真的同傳聞中因她殺死了養母而導致的兄妹徹底決裂的話,現在旁邊的這個家夥在得知自己更換身體的原因的前提下會做些什麼?
查理斯看著約爾頓的身形徹底消散後,才開口道:“你們的進度太慢了,毫無頭緒。”
圖靈和身旁許久插不上話的莫裡斯都不禁一愣,他說的中立實際上是什麼?
查理斯低了低眼,冷哼了一聲道:“我不評價你的做事方法如何,隻是要聚攏一批新的背叛魔法議院的人,不一定非要用領頭者的威望。”
實質上這種說服行為確實也是教唆前同僚們背叛魔法議院,並加入七夜之魔女的陣營,隻是現在反議會陣線日漸式微之下,除了這個本身還無法拋頭露麵的旗幟之外,不過是手底下的一個無名小卒的他有什麼能力和資源去操縱這些事?
“方向可能錯了,就算集結了你的同僚也隻是給她當做緩解一時之急的消耗品。她所擔心的不是獵巫部隊的監視,而是暴露了具體目標後無窮無儘的來自議院的圍剿。”
查理斯似乎對於這種長篇大論也感到厭煩了,盯住了圖靈說道:“想要把你引入監視部隊倒並不是難事,隻是現在這一批監視部隊的衝突遲早都會發生。接下來還是按你自己的步調走吧,嗬,她居然會對你這種家夥抱有希望麼……”
言畢,七夜之魔女的兄長也調轉了一個方向離去,隻是在他的背影裡頭所呈現的立場,似乎根本跟印象中的他不太一樣。